他悬着心放回去,沉声问,声音嘶哑,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灌冷风,嗓子里像是有把剪子在绞动。
他不会忘记她发病那次,他请遍大夫,甚至去求李德,所有大夫都摇头叹息,告诉他药石罔效,劝他早点为她准备后事。他直守着她,叫她名字,要她回来,直到她苏醒。
舅舅死,阿娘疯,他只剩下明月奴,假如她也离他而去,他还有什可眷恋?
瑶英摇摇头,道:“阿兄,好多,摄政王今天直在照顾。”
她记得昏迷前在台下看歌舞,昙摩罗伽在王寺修养,没想到醒来时候居然会看到他,而且他又换上苏丹古装束,心里纳闷。
李仲虔扫眼立在门外男人,大踏步进屋,直冲到长榻前。
瑶英正在听缘觉说她晕厥以后高台下发生什,忽然看到他阴沉如水脸,愣下。
“阿兄。”
她轻声道,有些心虚。
李仲虔张脸黑如锅底,眼神严厉,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去。
月光撒下片霜雪似清辉,廊前风声琳琅。
昙摩罗伽立在石阶前,面似寒月,碧眸清冷,听着身后屋中断断续续传出缘觉和瑶英说话声音,闭闭眼睛。
她没事。
寒意点点浸上来,他站在月色和灯火照不到阴影中,把涌到喉头腥甜之意压下去,思绪渐平。
心底皱起波澜慢慢恢复片平静。
刚问他句,他声不吭,起身就走。
瑶英头雾水,
“没事。”瑶英飞快地道,“今天只是场意外。”
李玄贞为她挡刀,惩罚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这会儿什都不记得。
李仲虔没说话,坐到榻边,端详她半晌,摸摸她额头和手心。
额头还是冰凉,手心微热,脉象平稳,指腹可以感受到咚咚跳动。
“还难受吗?”
哐当声巨响,院门被大力撞开,个身量高大男人在亲兵簇拥中冲进来,剑眉紧皱,神情焦灼,阵风似刮过前庭,踏上石阶,两道满是焦虑目光和昙摩罗伽视线对上,脚步微微顿。
“阿郎!”亲兵从屋里奔出,“七娘没事!”
李仲虔满脸都是焦躁,收回视线,边快步往里走,边问:“怎回事?明月奴怎突然就病?是不是李玄贞那厮做什?”
亲兵答道:“太子殿下倒是没做什,还为七娘挡刀,受伤。不知道怎回事,七娘忽然就发病,病势凶险,摄政王请多少医者来看,都说不中用……万幸,七娘刚刚转危为安。”
“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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