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七公主救赵家女眷,却从未提起此事。后来,她还救卢家、吕家、孙家女眷……”
“那年生产,殿下在外征战,城里有叛军出没,堵住城门,城中人心惶惶,十岁七公主派人照顾和其他妇孺,自己带着护卫登上城墙,劝说、威慑叛军。”
郑璧玉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城中那种沉重压抑、大祸临头绝望气氛。
府里人仰马翻,李德妾侍们只会啼哭,有人闹着要投降,李瑶英下令斩杀要去打开城门内应,以李家女公子身份召集城中人马,在城墙上守十多天。
郑璧玉生产过后,咬牙下床,打算也去城墙上守着,她是李玄贞妻子,不能让李仲虔妹妹太出风头。
小娘子站起身:“阿兄,你受伤?”
李仲虔随手抹下袖子上血:“别人血……这里乱糟糟,你别待在这里,让谢超送你回去。”
小娘子摇摇头,“赵家女眷都在祠堂,得守着她们。”
郑璧玉以为李仲虔会斥责小娘子胡闹,然而他句责怪话都没说,点点头,吩咐部下:“谢超留下,谁敢冲撞七娘,格杀勿论。”
嘱咐几句,李仲虔提着染血双锤匆匆离开。
她咳嗽声。
侍从挪把杌子在她脚下,小娘子踩着杌子,正襟危坐。
高墙之外到处是喊杀士兵,夜色暗沉,隆烟滚滚,小娘子坐坐到半夜。
期间不时有乱兵带着脸猥琐*笑冲进祠堂,小娘子侍从立马上前:“女公子在此,谁敢放肆?”
乱兵们吓得掉头就跑。
侍女扶着她走到城墙下,她抬起头,看到城墙上那个身猎装、沐浴在灿烂烈日下少女,忽然想起第次见到李瑶英场景。
郑璧玉嫁给李玄贞后,曾问李瑶英:“七娘和赵家
小娘子接着坐回交椅上,直守到天亮。
第二天,郑璧玉跟着郑家派来接她人离开。
后来母亲告诉她,赵家女眷保住贞洁,没有寻死。李家并没有对赵家赶尽杀绝,归还赵家老宅和护卫奴仆,让他们回老家安置。
……
郑璧玉回忆完往事,看着李玄贞。
到后半夜,门外传来阵杂乱脚步声,群膀大腰圆士兵簇拥着个手握金锤青年走进来。
青年挺拔健壮,戎装下肌肉虬张,大踏步走到小娘子面前。
祠堂里赵家女眷看到来人,浑身哆嗦。
郑璧玉认得青年,李家小霸王杀人如麻,恶名远播,赵家小公子就死在他双锤之下。
李仲虔直奔向长廊,浑身是血,满脸阴戾,开口,却是温和语调:“在这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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