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族中老、壮、青年三代全都义无反顾地上战场,连垂髫少年也不例外。
长史接着说:“大王,那些被抢掠女子已经被送回家中,公主还下令彻查王府和军中可有将官违反禁令,骚扰百姓……”
他停下来,欲言又止。
李仲虔不耐烦地道:“有话就说。”
长史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大王,您帐下诸如徐彪、吕恒、孙子仪等人都是大字不识个草莽之辈,桀骜不驯,粗野蛮横,经常公然违反禁令,有碍您名声,您何不趁此机会整顿军纪?借徐彪之事震慑他们,让他们收敛二?”
这些话长史早就想说。
长史道:“他来负荆请罪。”
李仲虔冷笑声:“请什罪?”
长史答:“徐彪说,他知法犯法,抢掠良家子,这是其,其二,他让公主受惊。”
七公主见不得血。
李仲虔嘴角轻扯:“他断两指,可有怨愤之语?”
“不沾就不沾。”
她知道李仲虔是为自己好。
李仲虔含笑目送她进去,转身出宫。
已到宵禁时候,万家灯火,夜色朦胧,如银月光洒满寂静长街,高低错落恢弘殿顶宫墙之上片无垠夜空。
繁星闪烁,似嵌有万点银鳞。
……
谢家世代经略荆南,四世三公,阀阅巨室。族中人才辈出,子弟皆为芝兰玉树,入则为相,出则为将,文武皆精。
到前朝,藩镇割据,群雄并起,天下四分五裂,长安几易其手,关中平原生灵涂炭。
为将凶狠残,bao异族驱逐出中原,中原几大势力结成短暂同盟。
荆南当时无虞,但谢家太爷为顾念大局,毅然率领族中子弟北上抗敌。
长史笑答:“没有,徐彪酒醒之后,不仅没有怨言,还大笑数声,说七公主不愧是您同胞妹妹,他心服口服。徐彪曾立过军令状,若非公主留情,他断不是手指,而是项上人头,他虽是个粗人,倒也还懂得些分寸。”
李仲虔淡淡地唔声,道:“算他识相。”
长史明白,徐彪命保住。
假如徐彪断两指之后抱怨公主,李仲虔绝不会留下这个祸害。
几名亲兵提着灯远远缀在后面,黑黢黢坊墙深处传出隐约歌舞欢笑声。
长史早已等在宫门外,听见苍凉更声中骤然传来急促蹄声马嘶,驱马迎上前。
李仲虔肩披白袍,单骑飞驰而出。
长史跟上他,汇报几件要事,道:“大王,徐彪方才求见,老奴打发他。”
夜色里,李仲虔轮廓鲜明脸孔有如刀削斧凿:“他见做什?”
瑶英已经和他说白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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