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公对顾风简父爱是如此强烈,又因为过分笨拙和谨慎,被克制在他那看似平静表情之下。
昨天晚上,他抛却切尊严,来同他儿子说清楚,恨不
……就算天塌下来,顾国公都未必会掉滴眼泪吧。
顾风简好笑道:“你不是做噩梦吧?”
“你怎就不信呢?是真!点夸张修饰都没用呢。”宋初昭有力无处使,“觉得你爹挺好。你今日若是亲自听到他番剖白,或许能理解他。”
顾风简淡淡道:“是吗?”
他背过身,叫宋初昭看不见他表情。声线平坦得没有丝毫起伏:
让你去做整理文书官职,知道你心底很不高兴,才主动请辞。说他其实不是故意,只是没想到陛下会做那样安排。本来想同你道歉,可是你不理他。希望你能再考次,往后他绝不干涉。”
顾风简身形略有僵硬,然后摇摇头,像是自嘲:“他怎可能会对说这样话?”
宋初昭身体前倾,认真道:“你爹不仅说,还悔哭。可保证,他是真情实意!”
“爹哭?顾国公?”顾风简这回彻底不信,只当宋初昭是在说笑。他挥手道,“哭肯定不是父亲。”
“他抱着哭,哭得眼泪都快呛出来。”宋初昭又想起伤心事,“哭完就逼着念书,将腔热情都给浇灭,好不容易背下词儿也气忘。”
“他不喜欢学武。当初四哥想教学武,最后被他痛打顿。平日对也很冷漠,兴许年加起来,都未必有你方才说多。”
“怎可以这样?”宋初昭瞎出坏主意,“那你就去找傅长钧教你,不信,顾国公敢跑去打傅将军屁股。”
顾风简笑道:“听着不错。可惜现在已经不想学。”
宋初昭却笑不大出来。
如果今日顾国公没有来找她,或许她也会如顾风简这般误解。但是想到先前顾国公那哽咽声音,她就觉得这对父子之间,不是真没有感情,只是隔着层误解而已。
两人都有种鸡同鸭讲感觉,仿佛互相说根本不是个人。
顾风简听天书般,再次仰起头看她。
“他还说,当年福东来事,他对不起你。不是要骗你,什悄悄去看过你,又不敢什。边哭边说,泣不成声。”宋初昭停下,问道,“福东来是谁?你爹去看你,为何还要悄悄?像现在这样悄悄吗?”
宋初昭虽然记这句忘那句,但是对于关键字句以及重点场景描述都十分精确。
顾风简脑子里开始环绕起“泣不成声”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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