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幽无命下首是桑州首相,他真正是如坐针毡,朝着幽无命那半张脸上居然浮起细小鸡皮疙瘩。
桑远远落座之后,忍又忍,才没把笑容浮到脸上。
这回,她与幽无命之间隔好几个座次。他要看她,便得侧过大半个身体,视线擦着身边首相鼻子经过。
这样来,坐在他身边那个鹌鹑首相更是浑身难受,张刻板方脸上生生挤出几分哭相。
桑远远憋着笑,感觉到幽无命在看她,她便朝着他方向不动声色地举举杯,饮口果酒。
这都多久,她,终于听到个人正确地称呼她大脸花。
不过桑夫人这个骂法是不是出点问题?桑不近若是鳖孙,那她……算,随便吧。
桑远远笑笑地摇着头,指挥大脸花往桑夫人脸上呼呼地喷洒养颜灵雾。
等到母女二人做完大脸花SPA,正殿中,晚宴也准备妥当。
毕竟是幽州国君驾临,该少礼仪还是少不得。
顿摩擦。
她站起来,脑袋阵眩晕,脊背寒气直窜。这,绝对不可能是别人记忆!她和桑不近,绝对曾经起长大过!
桑夫人急急上前搀住她。
“阿娘,离家太久,女儿不孝!”千头万绪涌到心中,她捂住嘴巴,哭得像个孩子。
不知在哪里受尽委屈孩子。
他立刻满饮杯,然后故意把杯子重重落在案桌上,示意他喝光。
这些日子朝夕相伴早已习惯,今日却忽然这隔着大半个宫殿遥遥相望说不上话,两个人都感觉到点心照不宣默契。
暗中做点小动作,悄悄往来,十分新奇有趣,你来往,桑远远很快就喝到微醺,心中觉
侍女鱼贯而入,助桑远远洗漱、更衣。
这回她穿是月白丝袍,缀满繁复暗织花样,头上顶着不大不小华冠,如缎般长发披散在脑后,对镜照,不知年纪,只知是人间绝色。
侍女搀着她步入设宴大殿。
灯火辉煌,上首两首王者行礼之后,端正对坐。
桑远远能感觉得到,桑州文武百官亦是个个绷着脊背,紧张得不行。
她哭,桑夫人哪里还抑制得住,当即手执着手,哭成两个大花脸。
许久,两人断断续续歇下来。
“阿娘,”看着桑夫人肿成桃子般眼睛,桑远远迅速压下情绪,手招,抛出朵大脸花,“来来来,试试这个!”
桑夫人瞪着大脸花,柳眉倒竖:“桑不近这个鳖孙!这好看向日葵,他居然给说妹妹放是大嘴花!这心里还愁好几天哟!”
桑远远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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