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深青色幔帐往外望去,整个寑殿都笼罩在种阴森森氛围里,叫人头皮发麻。
幽无命醒着时候倒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自己便是那幽冥头头,有他在,百鬼都要绕道。
但此刻他
这种鬼气森森环境,好像特别适合幽无命。
这般看他,更像是尊完美不动阎罗。
即便闭着眼睛,仍能看出这个人很不好惹。她忍不住伏到玉枕边上,伸出手指,细细描摹他眉眼轮廓。
就像他曾对她做过那样。
他生得实在是赏心悦目。桑远远忍不住遐想,若是两个人实力对调就好,她可以把他当小白脸来养!长长久久地养!
幸好她身上穿着战甲,没叫他压得闭过气去。
扑腾半天,终于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她悄悄叫来小五小六,把幽无命扶回青玉床榻上,卸去沉重战甲。
战甲除,立刻发现他心口箭伤迸裂,层层叠叠鲜血凝在衣裳里,都结成层厚厚痂。
睡美人又次陷入沉眠。
他也没打声招呼,桑远远不确定他是不是又自封心识疗伤去。
爷这里,钱不是问题。”
桑远远觉得他这是在掩耳盗铃,因为主君战甲实在是太好认。还军爷,真是无力吐槽鬼畜。
店里伙计腿都在抖。
芙蓉脂装在小小玉盒中,冰冰凉凉盒子,拿在手里却像个烙铁样,烙得桑远远面红耳赤。
回到王宫时,她腿也有点抖。
盯他许久,见他当真是没有半点要醒意思,她便软软地伏下去,侧着身,半眯着眼,视线落在他胸膛上,看着那漂亮线条缓缓起伏。
她也不知道守夜该怎守,大约就是看着,别叫他死吧?
愣愣地看他会儿,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个清晰声音——
“笃。”
桑远远吓跳。
两位白发苍苍医者被唤过来,好通忙活,将他伤口清洗好几遍,敷好伤药,千叮咛万嘱咐,让桑远远看好他,不许他下床,更不许剧烈运动。
桑远远莫名感到心虚。
……
夜色缓缓占领黑木雕花大窗。
桑远远留着几支萤烛,放下深青色幔帐,床榻之间,便只有点昏暗光。
虽然幽无命带着伤,但这个男人,好像根本不知伤痛,只要他没倒下,都可以跟没事人样。
他攥着她手腕,大步流星踏向寑殿,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吃入腹。
她被迫小跑起来。
没想到是,幽无命进寑殿就倒下。
桑远远眼疾手快,赶紧去托他,不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沉,带着她摔倒在地上,还整个压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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