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许眼睫垂下,也跟着她笑。他低头,吻下她额头,低声道:“不想只是成为你男朋友。”
闻言,桑稚心
带给她,却是完全不同感受。
很神奇是,这些感受,全部,都是同个人带给她。
桑稚安静几秒,声不吭地往他怀里蹭。
段嘉许摸着她头发,想想,问道:“是不是想回家?”
桑稚老实道:“嗯。”
“嗯?”段嘉许笑道,“你在面前哭多少回,还有什丢人?”
“那都是小时候,现在哪有。”桑稚没再哭,眼睛却还红通通,本正经道,“点都不喜欢哭。小孩子遇事才哭,这个年纪,都应该要想怎解决问题。”
段嘉许盯着她看好会儿,眼角向下弯:“明明就是小哭包。”
“……”
“如果你觉得哭,是小孩权利。”段嘉许语气难得认真,揉着她脑袋,“那你就当辈子小孩,行不行?”
再等会儿,会儿开车送你去。”
“你不嫌麻烦,还怕赶不上最后班飞机,”桑延语气仍然欠揍,“滚,你照顾这小鬼吧。牛逼,十九岁还跟九岁样。”
“……”-
宜荷大学附近出租车不少,桑延很快就拦到辆,坐上离开。
“小姑娘,你当不存在啊?”段嘉许走到桑稚面前,半开玩笑,“在面前,因为别男人哭成这样。”
“想回就回,请假陪你块回去。还有,这工作如果真不喜欢,就别干。”段嘉许叹息声,“这公司怎回事,搞得家小孩哭成这样。”
“……”
“能不能去找你老板说几句?”
这语气像家长看孩子在学校被欺负,说要去找校长样。
桑稚莫名笑,坏心情也随着他安慰散去大半。
桑稚抬起眼。
他瞳仁色泽偏浅,天生带着温柔,像是要化成水:“养着。”
这个词,在她年少时候,像是个难缠诅咒。
所以她多次提出不希望他再这样喊他,希望自己能早日摆脱,又在日子天天过去中,觉得这成不可能做到事情。
可在此刻,这个词再次出现。
桑稚默不作声地扯着他衣摆,开始擦眼泪。
“诶——”段嘉许没恼,玩味般地说,“别掀那上,哥哥露肉。”
桑稚声音带着很重鼻音,咕哝道:“又没人看到。”
“在这公司实习很不开心?”段嘉许语速缓慢,轻声哄着,“不是跟说你那个师傅没欺负你?”
“不想每天跟你说这个,”桑稚低声说,“而且,因为被骂就哭,挺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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