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颤颤巍巍抬手,摸摸路无坷脸:“就希望以后春天能对们宝贝好点儿。”
奶奶那天早上说很多很多,好像就攒着这口气想跟她说说话,就跟这二十年来每次话家常样,
“十三。”
“真快啊,”奶奶回过头来,面容和蔼,“回家感觉就像昨天事儿,转眼都这多天过去。”
做完手术在医院躺着这几天奶奶连说句话都费劲,这会儿却好像有用不完精力。
她问路无坷:“立春是不是快到?”
“就今天。”
路无坷搁下水杯,又把奶奶扶下去躺着:“奶奶你是太冷吗?”
奶奶嘴唇干到起皮,很苍白,她笑笑:“这哪儿冷?你天天往身上盖这多被子。”
路无坷让她别说话。
她拿条棉签沾水,抹抹奶奶嘴唇。
六点多天还没亮,从窗外进来光昏暗。
冷,路无坷正把奶奶手放进被子里,旁边阿释瞄眼外头后捅捅她手臂。
“你们吵架?”
路无坷知道她在说沈屹西。
沈屹西刚就跟过来,估计是看奶奶有没有事,见没事他也没有进来,就靠在外面墙上看着。
过会儿阿释再抬头时候外面已经没人影,阿释诶声:“走?”
奶奶喃喃道:“春天到啊,怎不晚来点儿?”
春天对路家来说好像直是个多事之秋,好像只要是坏事,都会堆到春天里生根发霉。
“路无坷,”奶奶嘴里念遍她名字,笑,“你妈妈真会起名,这名儿起得真好,人生路平平顺顺,没有坎坷。”
路无坷安安静静地听着。
“啊,就不奢求那多,跟你妈样。”
老太太眼睛澄澈里带着点明亮,看着她。
奶奶自从来这医院就很少有这精神时候,平时都是醒很快就又合上眼睡,今天却很难得地跟她聊上话。
老太太看眼窗外还没亮天,住在八楼,眼望去只有亮着寥寥灯火高楼大厦。
“今天初几?”
路无坷也顺着奶奶目光看眼窗外,她水杯放回桌子上。
路无坷给奶奶往上提被子手顿,动作细微到阿释都没注意到,她帮奶奶拨开脸上花白碎发。
“你俩怎回事儿啊?”阿释不明所以。
“没什,”路无坷拿上热水瓶,“去外面打个水。”
隔天早上六点多时候奶奶醒,嘴里喊着渴,让路无坷倒杯水给她喝。路无坷连忙从桌子上起身从热水瓶倒杯水出来,扶着奶奶起来让她喝水。
但喝两三口奶奶就摆摆手:“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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