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钟深去年毕业,虽然他和薄溪云只差岁,但横跨在两人之间,已经是成年与未成年距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冬雨。
夜深天寒,那抹薄薄冷香却好似为人搭构出足以遮风避雨安全感。
规律雨滴打落声中,薄溪云渐渐安然地睡过去。
*
“晕车药很管用,谢谢。”
而且,易钟深开车很稳,这辆车内也没有什难闻汽油和皮革气味,反倒似是如主人般,温暖空间里沁漫着种清淡薄薄冷香。
在这冷香之中,薄溪云渐渐舒缓许多。
他又察觉到易钟深视线,但望过去时,对方已经收回目光,说:“箱里有毛毯和眼罩。”
眼罩是次性睡眠款,毛毯也是新,带着晾晒过后暖融融阳光味道。
人看起来就更乖,说什都照做。他依言拉开箱门,就看到里面喷雾剂和未拆封次性喷罩。
“谢谢。”
他撕开包装,罩住口鼻喷两下。喷雾式晕车药见效非常迅速,薄溪云很快缓和些,脸色也终于不再那苍白。
易钟深指腹在方向盘上摩挲下,问:“坐前排也晕?”
薄溪云闻声抬头,浅色眼眸里晕着些湿漉漉水汽。
白家主宅。
虽是寒冬,此刻白家却是热闹非凡。在外墙绚丽灯光映照下,多层宽敞别墅有如豪华礼堂,各处都被装点得格外精致,从大门通往主宅别墅路上,甚至还铺满艳丽红毯。
只不过这些东西与车内过于简洁沉稳陈设风格相比,着实有些不搭,薄溪云也没想到,易少车里东西还会备得这齐全。
易钟深声音低下来,却依旧不像是可以打商量样子:“会堵车,休息会儿。”
薄溪云也确有些晕沉,便没有推辞,依言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他太纤瘦,眼罩便显得稍微有些大,没能盖严。透过边缘点间隙露出视野,薄溪云迷迷糊糊看见身侧人握着方向盘臂肘,以及大衣严整袖口处露出凸起手腕骨。
那骨骼线条,同样被雕琢出俊朗而锋利弧度。
他轻声说:“之前不会,可能这两天太冷,有点没精神。”
少年原本体质就不算好,最近整日奔波,状态差得更明显些。之前班主任叫他去时,就发现端倪。
事实上,现在距离薄溪云上次四十度高烧也才仅有几天时间,他身体和精神都还有些虚弱。
“没事。”
薄溪云有计划要花时间妥当养好这个身体,但他并不惯于让别人为自己担心,所以仍像应对班主任时那样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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