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见到你,爸爸,你怎走那久啊,你都不想吗?”
祁寄说着这些本该是最亲近最理直气壮问题,却慢慢没底气。
他声音也小下来。
“爸爸,对不起,是做得不好,不懂事……都会改,你不要丢下
祁寄瞬间就清醒。
除手链,床边还有个刚刚将手链放下、尚未来得及收回手离开人。
就像多年前那个夜晚,祁寄正因为手链变得太紧而发愁,然后就等来帮他编条新手链,要放在他枕边当礼物祁爸爸。
祁寄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敢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对方。
连梦里都觉得奢侈。
昏沉完挤占。最后连画都画不下去,唯能缓解点方式就是等那个特殊男低音出现,等他和自己说说话,然后在他声音里慢慢睡着。
可祁寄又不能强行霸占着这个声音,让它直陪自己,他听见过别人和这个声音对话,那些人叫他少爷、老板、先生,总之是个个很尊敬、听起来会很忙碌称呼。
祁寄从岁就开始学习不能因为自己情绪而耽误亲近之人工作这件事。
可他理智上明白,心里却还是会失落。
祁寄多想有个只属于他,可以多陪陪自己声音。
他几乎是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多日以来身体煎熬让祁寄侧侧头都觉得吃力,更不要说是这种剧烈动作,可看见那条熟悉手链时,他却像是突然痊愈病人,下子跳起来,径直扑到那人怀里。
“爸爸!”
祁寄紧紧抱住那个人,抱住那坚实可靠、在他心目中可以永远为他遮风挡雨宽阔胸膛,叠声地叫出来。
“爸、爸……爸爸呜……爸,好想你……”
就像是在沙漠迷路已久人突然碰触到泉水样,祁寄挂在那人身上贪婪地汲取着对方体温。他走得太久太久,却忽然在近乎绝望时候看见向自己大敞、完好无损家门。
那样或许他就不会这难受。
因着这种煎熬,祁寄原本已经有些好转睡眠状况又重新有恶化趋势,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只有被那男低音哄过之后才能勉强睡久点。
但夜半任何风吹草动,甚至是柔软床被轻微摩擦声响,都能将他惊醒。
祁寄就是在这种动静下醒来,他睁眼,就看到枕边那串再熟悉不过扁宽手链。
那是他直带在右手上,却已经丢失好久手链。祁寄直心心念念想着它,前几天画画时候还画过,画里有家四口,每个人手上都有条,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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