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多,才有人听见江渊真实心声。
所有人都误会,江渊没有怪过傅识则。
在那个时候,大部分人对抑郁症还没有认知和共识。江渊最后停药,只是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他也以为自己会变得更好。
他最后停药,目不是为离开这个世界。
他还爱着这个世界上人。
他看着眼前人,睫毛还颤动着,带点水迹,脸埋在围巾里。
确认他神态不是装出来,云厘心里稍微放松点,不几秒,又闷闷地问他:“你心里还对江渊哥哥内疚吗?你是不是还觉得他在怪你?”
傅识则默会儿,点点头。
“你有看过他后面几年日记吗?”云厘声音还带着鼻音。
“到大,以为他后来没写。”
门关上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云厘浑身震,望向傅识则。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楼梯,片刻后,侧头和她视线对上。见她满眼通红,他眉眼松松,带着安抚笑摸摸她脸颊:“别哭。”
云厘本来还能控制自己眼泪,听到他这句话,喉间阵哽咽:“好像搞砸。”
她让他更难受。
他最后写下那篇满是痛苦日记,在里面埋怨傅识则存在,仅仅是因为发病时无法自控。
理智上来说,他不需要再认为自己是罪人,江渊从未厌恶他出现,最后悲剧产生并不全是由于他疏忽,江渊有不吃药计划,总有实施办法。
他不必再因为自己有正常生活而心存不安。
然而此刻,文字里嵌着苦涩涌上心头,就像过去情绪瞬间翻涌几乎将他淹没。
原来,他
大部分人也都是这认为,更何况江渊后来日记间隔越来越长。
云厘在手机上备份江渊日记,她将文档发给傅识则,两人回到车上。傅识则坐在主驾上,默默地翻着页。
“相信叔叔阿姨也能想明白,他们不会再怪你。”云厘将手覆在他手上。
开始云厘给傅识则打电话时候,他关注点完全不在江渊事情上,而是担心云厘碰壁或吃瘪后难过。
看完后日记后,他不发言,只是熄屏,坐在原处出神。
傅识则拉着她下楼,等两人都到阳光底下,云厘才留意到,他戴那条灰色围巾。
南芜是个位数温度。
傅识则将围巾摘下,拉着长边,圈圈给她套上,顺带轻捏捏她通红鼻子。
“没有搞砸。”他俯身,视线和她对上,他平淡道:“其实见到他爸妈心里不会有太大起伏。”
“但是,”傅识则重重吻落在她额上,“谢谢厘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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