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怨灵幽幽道,“是制香。”
他从供桌前闪着诡艳红光烛火前走过,“陶家主母陶虞氏,最擅长制香,这本来是她从娘家带来手艺,可自从丈夫死后,制香就变成陶虞氏养家糊口唯手段。”
柳拂衣眉心跳,心里已经电光火石地有猜测:“陶虞氏是你什人?”
怨灵并未作答,陷入诡异沉默,许久才道:“陶虞氏制香,只是为温饱,养活家老小,她过自己日子,谁也没有招惹。”
柳拂衣看着他,点头:“谁也没有招惹。”
而再、再而三加以干涉,只好……”
他邪邪笑起来,那笑声宛如金属摩擦,让人起后背鸡皮疙瘩。
柳拂衣平静地睨着他:“你与赵太妃,有什深仇大恨?”
“恨……恨极……”那黑影飞速地绕过柳拂衣,站到佛像前,似乎在仰头看着佛祖慈悲眉眼,“赵氏高门贵女,飞扬跋扈,在家为掌上明珠,入宫即为天子宠妃,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声令下……”他顿顿,“多少显贵趋之若鹜,层层压榨,哪管路有冻死骨。”
这个停顿之间,似乎略过很多话语。柳拂衣皱皱眉。
“可是赵沁茹,就因为她是高门贵女、天子宠妃,她要信佛,举国上下都必须心怀虔诚,这是什道理?”怨灵声音骤然拔高,“年大参拜,达官显贵,肆意搜刮,不顾民怨沸腾……陶虞氏只因为会制香,只因为制香最好最优,就必须不眠不休赶制三天庆典特制香篆,还要说是承贵人恩……你说,这又是什道理?”
柳拂衣顿顿,答道:“或许赵太妃给足够赏钱,只是贪,,g污吏层层盘剥,百姓疾苦……”
“给赏又如何?”陶荧猛地打断,半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柳拂衣,“们陶氏小门小户,从不敢攀此等恩泽,只想过自己小日子,却连说‘不’资格都没有。”
“陶虞氏守寡,儿女壮年早夭,生辛劳,几个子孙,全靠她双手带大,因常年忙于制香,双目熏出顽疾
“你曾经是赵太妃属下?”他有些疑惑,“据所知,陶氏居长安郊外,都是手艺人。”
“你说得对。”黑影又怪笑起来,“陶氏族,从未出过显贵,皆为平民,十里八乡远近闻名手艺人。”
柳拂衣目露嘲讽:“即是如此,那你为何欺骗赵太妃,说自己来自天竺婆罗门?”
“柳方士猜猜们陶氏是靠什手艺吃饭?”那黑影不答反问,语气更加讽刺。
“制陶,制蜡,木工。”小门小户手艺,只求温饱,杂七杂八,什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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