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忍之人,疑心也重。若是崔行舟没有猜错话,万岁早就应该发现崔行迪勾当,却直隐而不发,甚至配合着“中蛊毒”。
皇帝这番是在试探,试探石家,也许还试探皇后,甚至试探着他崔行舟。
如果他此番来京太晚,又或者扣着解药不呈献上去,都算是没有过皇帝这场殿试。
殿试没通过下场,如石国丈和崔行迪,永无翻身之日。
身为帝王,多疑应该算是优点吧。大燕这位皇帝,若是身子骨硬朗,应该能长稳安坐下去。
来,亲自扶起崔行舟:“崔爱卿何罪之有?你日夜兼程赶赴京城为朕送来解药,其忠心日月可鉴,而且你此番平定北海,又是功德件,何罪之有?”
崔行舟接着问道:“要不要封锁京城,擒获这贼子?”
刘淯摇摇头:“隐龙卫乃是先皇设立暗司,务求所有人要对皇室忠心耿耿。然后先圣心知人心难测,自然也安设阀门……这些隐龙卫都是小时,便被选出,他们体内都被埋暗毒。若是辈子忠心不二,自然也会平安终老,可若是起二心,对皇室不敬,那他死状也痛苦凄惨无比……”
说这话时,年轻帝王脸上呈现出冰霜般冷漠之情。
崔行舟没有说话,只是恭谨地站在旁,可是脑子里却回想起赵泉从宫里解毒回来时说话:“万岁压根就没有中毒。为何偏偏要装成中毒样子,在床上躺月余?”
十日之后,眠棠也终于抵达京城。在眞州时,她挑选个身形跟崔行舟差不多之人,虽然他带着斗笠,并不常出船舱,可是眠棠却时时露脸,蒙蔽崔行迪眼线。
不过她也没想到,这路来,京城里惊天巨变。
当她入京后,沉浸在丧父之痛里石皇后便宣召眠棠入宫来见她。
淮阳王听到这个消息时,问赵泉可曾点破。赵泉擦着脑门子冷汗道:“你还真当是傻子啊!莫说万岁假装中蛊毒,就是万岁说自己拉肚子,都得假装闻着屎味。自然是没有点破,只照着程序配解药,给皇帝就是……老九,你说万岁……会不会杀灭口?”
说到最后时,赵泉已经带哭腔。
当时崔行舟也说不好赵兄生死。可是这次回去,他倒是可以让赵泉放宽心。
他们这位万岁,年少经历宫变,其后又依附各方势力,不断示弱示好,才路辗转坐上皇位。
可惜坐上皇位之后,却又受各方掣肘,难以舒展抱负。其实直走裙带关系万岁忍耐功力,应该比他那位逃跑五弟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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