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看见男童抽泣面庞,他却扯出个扭曲微笑,口吐清脆之声:“小姐,好久不见。”
在徐千屿脸色陡变时,他扯
大地震动停下来时,断崖已宽得望不到对岸,缥缈云雾从下方飘起,遮住视线。看起来有千仞之深。
冷月照着无妄崖,徐千屿退步。四面景象扯破幻术伪装,山水树木全部露出真容,与记忆中那个没命奔逃雨天重叠。
崖边生满幽蓝色浮草申崇,像深海发光海草样拂动。它们摆动叶片中传来蜃物与鬼魅空灵声音,似簌簌低语,又似齐声挽歌。甚至盖过男童尖锐哭声,如同某种宿命吟唱,带着势不可挡念力。
原来这里是无妄崖,他们居然离无妄崖这近。
徐千屿知道,最稳妥方法,是去叫涂僵用傀儡丝把他抓出来。但涂僵双目流血,她不太忍心再叫她出手;抑或叫云初过来,她也不是很想求助云初。
相似之物做底。徐千屿记得自己境中放着只白兔布偶,可以拿出来变野兔。这只兔子会由她控制,绝不半夜乱跑。
先前徐千屿心情很坏,见到沈溯微缝好白兔,破坏欲陡生,便将它用力扯破丢在地上。扯完她便后悔。
因为自己又拿无辜东西撒气。
她望着地上开膛破肚布偶,觉得很伤心,不知该怎面对它,之后便如逃避般,再也未踏入境中。
但是这次,她在境中翻找半天,到处都不见自己白兔。正觉奇怪,却看见封叠好信躺在枕上。
徐千屿扫向无妄崖。
要她下去是不可能。今生不是往日,她已经元婴,也不会死在无妄崖。她如果直忌讳它,便直走不出这挂碍。
徐千屿定定神,自袖中抽出打神鞭。
“别动,别发出声音,拉你上来。”鞭梢抛入崖下,如当日摘枇杷之姿,准确地卷住半山腰男童。
鞭子收紧,向上拉。
信上字迹隽秀疏冷,赫然是沈溯微字迹。
徐千屿怔住。原来先前梦并不是梦——沈溯微真来过,他把她抱回昭月殿,帮她梳过头,拿走兔子,说带回去缝。还留封给她信。
就是这片刻犹疑功夫,徐千屿听得脚步声,来不及看信便抽出神识。她看见男童追几步,抱起兔子。
不是说腿砍断吗,还敢跑?随后意外突然发生,他脚滑掉下陷阱。
但这并不是普通陷阱。徐千屿站起来时,刹那间地分成两片,向两边缓缓分开,最后竟成座断崖。徐千屿听到男童越坠越深,尖叫声从地下传来。最后他停在某处,应该是被树网挡住,受伤而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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