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山神情凛,豁然转过身来:“又怎?”
“晌午不知为何,小姐将房里珠花全赏给屋里丫鬟,兴许是这些姑娘挑首饰时候太喧闹,吵到西厢房。微微小姐便自己从房子里走出来,走到廊桥上。可是不巧,小姐正在桥上喂鱼。微微小姐便冷嘲热讽……”
小厮沉吟下,“骂小姐是哪里来狐媚子,也想来装模作样勾引仙君,小姐恼,把鱼食扔在她身上。微微小姐发作起来,把小姐头发、衣衫都扯乱,下人拉都拉不开,慌乱之中,微微小姐将小姐推……”
“混账。”水如山怒道,“她把千屿推进湖里?”
这样事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今生不必嫁人结亲、生儿育女,只消自由玩乐,平安如意便好。反正家家底够她挥霍,也不惧旁人言说。如今看来是不能。”
观娘声婉叹:“老爷已尽人事。阴阳调和,是自然规律,想也非人力所能阻挠。”
观娘自十几年前水如山走南闯北做生意时便跟着他,此女秀外慧中,伶俐异常,内能拨珠算账,外能在风月场上推杯换盏,是水如山红粉知己。如今虽自愿做徐千屿丫鬟,但她在水如山面前却是说得上话。
观娘又道:“既然已经开窍,不如给小姐多找几个少年来?凡事见得多,也就不稀罕,也就不会……”
她见水如山眉心猛皱,自知方才所言放浪粗鄙,忙下拜道:“奴婢言行有失,请老爷责罚。”
徐千屿儿时受委屈,还曾大哭大闹,跑来要外祖父主持公道,然而他只是安抚千屿,却从不对罪魁祸首施与责罚。小儿学人,她渐渐长大,观察到水微微行为举止明显有异,全家上下待她态度却并不轻慢,便知道即便她是家里霸王,此
水如山早绕过桌前将她搀起:“你之间,何必如此?”
水如山背过身去,自嘲道:“观娘,你最坦率。本就是铜臭缠身商贾之家,讲究这些虚礼有什用?知你说都是实话中实话,又何苦假装忌讳。”
说到此处,他长叹声:“当初,便是非要附庸风雅,费尽心机、照猫画虎地想养出个知书达理女儿,叫她嫁入雅正官家,好摆脱这贱商之命,却未曾想,毁微微生啊。”
说什来什。话音还未落,门忽然被人急急推开,小厮来报:“老爷,微微小姐,又、又……”
水微微是水如山与原配独女,如今已是做千屿母亲人,却因为未曾正式婚嫁,多年仍然容留府中,切照旧。下人们习以为常,只是私下用微微二字,把她跟徐千屿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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