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回眸功夫,水泊里那如断线木偶影子挣
她腰间冷不丁如飞絮般旋出七张符纸,划出几根金线,冲花青伞轰来,这便是要同归于尽。
岂料花青伞右手竖于胸前,左手拢,便将几张符纸尽数收于掌中,飞快地以指在上面写写画画,又张开手猛地推。
漂浮在空中符纸瞬间化成个青紫色火球,徐千屿倒退不及,瞬间被热浪掀翻出去,“哗啦”声摔进不远处溪流内。
“老娘可是符修出身,让你这忘恩负义小废物长长见识。”
花青伞踏水而来。她知道徐千屿不过是个筑基,哪里打得过她个百十年方成元君修为?能抵抗这久已经够令人惊讶,方才那下,她浑身几百根骨头也碎掉大半,怕只有痛哭流涕份,语气便也和缓下来:
兄放过话。
——算,何必想这些晦气事。
上天雷霆大怒,将花青伞斗笠黑纱吹开,两只黑洞洞骷髅眼,深不见底,道闪电劈开浓云,更照得面前黑影如鬼魅,五指幻化成影。徐千屿步步后退。
徐千屿剑很快,慌张时候尤见本事,果然是沈三师兄脉相承君子剑法,十分漂亮,叫白骨爪切碎首尾招式,仍如流光照雪。
然而森白骨指如新枝迸发,指上生刺,刺上又生刺,转瞬间连成棘条,将徐千屿剑刃卷住,往旁边甩,力道极大,直接将她连人带剑勾进水泊里。
“不怪你。女大思春。只不过,为男人折自己身修为,到底是没出息。若是想让看得起你,便将功折罪,交出魔骨,跟回戒律堂去,赏你个全尸。”
她步步走到徐千屿面前。
放狠话是放狠话,她本意是不想杀徐千屿,除非她太不识抬举。
徐千屿脸色惨白,眸光涣散地看着她,忽而眼神转,看向她身后,“师叔?”
花青伞迅速回头,身后空空,只有浓云急雨,明白自己被小小伎俩耍,怒不可遏,“你!”
徐千屿只觉得面上热,随即是刺痛。
“让瞧瞧。”花青伞素来残忍,见那少女半截鬓发削散下来,黑红血从捂着脸指缝里流出来,便笑道,“呀,真美,这小脸怕是不能恢复如初。”
随后是怒喝:“怎,次假成婚而已,把你脑子成坏,还真当自己是‘师叔’新娘子,师门都不要?”
徐千屿身着雪白弟子服,梳着两髻,发髻上还有没来得及摘下来春杏花,边两朵,怎看怎是个略带骄矜姑娘,此时抬眼,看向对方眼神,却显出些狠毒戾气。
“师叔新娘子”——这句话刺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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