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说她得种浑身痒怪病,需得脱衣服躺在床上才能好,借她躺宿。”
“……你也是读过那多书人,”薛雪荣震怒,“这种话你信吗!”
“儿子也不相信,但是……”盛君殊掩卷,沉吟下,“万她真当这救命之法,不让她试试,她岂能死心?”
“…………”
薛雪荣后来心想,她心疼儿子,挑选这三个丫鬟,于人品、家世上过于仔细,都挑是些形貌端正、性子老实童女,要这些丫头去引个男人云雨,怕是强人所难,痴人说梦。
有个弟弟,半年前去,于是如今只剩他奉养老母。盛琨娶是另大氏族薛家嫡长女薛雪荣,另有三个妾室,可是仅薛雪荣生根独苗,取名君殊。
盛君殊生得皎如白玉,自小聪敏好学,全家人视之如掌上珍宝,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东西双手奉上。
只点愁人。
这盛君殊自小喜欢读书,醉心学业,于身外之物不怎留心,甚至到糊涂地步。
只要手上捧着卷书,拿着根笔,睡在床上还是地板上,吃是糟糠还是精米,给他梳头是绝色美人还是佝偻老妪,他好像都觉察不出区别,甚至完全没留下印象。薛雪荣又怜又气,不忍苛责儿子,只得每每责罚下人。
这种事情,非得挑几个浪点来做不可。
这搁,搁到三月份,事情再拖不得:来盛君殊到今年满十八,再过年就要上京应试,常言道成家立业,要是不幸做官,身边还没有个女眷,恐令外人耻笑;
二来,薛雪容给爱子相中门亲事。
女方是她远方侄女,盛君殊表妹,名叫薛雁,今年正是二八年华,生得端庄柔婉,举止雍容大气。
她见过几次面,小侄女贤淑,手脚麻利,跑来跑去倒茶,口
这种事情倒也罢,无非是吃饭睡觉不同。最重要是,这盛公子已经长成个少年,至今却还是个童男。
薛雪荣心里暗急,言语暗示几次,母子之间,男女有别,见儿子脸正直懵懂,有些话也不好再说,只得悄悄地给屋里放三个暖床丫鬟。
这三个丫鬟放在盛君殊屋里三个月,不知是面对这个冰雪公子,羞于启齿,还是什别原因,竟跟花瓶似毫无作用。有次薛雪荣夜里踮着脚暗探,气得血压飙升:
被子里,光溜溜地躺着个熟睡暖床丫鬟,自己儿子衣衫齐整,持卷书,斜坐在寒冬腊月窗棂聚精会神地看,见她影子落在书上,盛君殊抬头吃惊:“母亲?”
“她在那里干什!”薛雪荣指着床上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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