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殊不知道师妹是不是在专注地背心法,时不敢再说话扰他。
师妹触碰小心,无意识。微痒,冰凉,像融化雪粒,由指尖丝丝缕缕渗入墙缝。
雪粒多,融化成水。他额头开始莫名地沁出薄汗。
衡南不敢停下。她知道背错是什后果,丹境河流会直接没过她头顶,更多是畏怯。
仍有细微风,钻进心法构筑高墙,拂在她身上。
灯光满溢在她锁骨港湾,立起黑色桅杆是肩带,那根细细带子锋利如刀刃,切开细腻泡沫。
盛君殊每次掠过,都觉得眼睛被刮下,刮得心惊肉跳。几次之后,他别过眼去。
按她特殊要求,刚才两个人背对背宽衣,但衡南出尔反尔,盛君殊当然不会逼她,自己解扣子。
她神情飘忽,冰凉手指像触碰蜈蚣背样触摸那道疤痕。
这样道破坏肌理伤疤并不美观,但这疤痕在盛君殊身上,有种令她着迷冲击力,仿佛在这种令人扼腕残忍破坏中,窥见和自己天性相仿部分。
落,在粗糙疤痕处分成数股。
盛君殊回忆下房中术乾法心法,低头看见这道疤痕,又稍微有点分心。等他反应过来,手擦着头发,另手已经把纽扣扣到顶。
扣它干什呢?反正会儿也是要……
算,先这样吧。
衡南胡乱仰躺在床上,黑绒绒头发全垂在床侧。盛君殊把她拽起来,让她背遍心法。
高墙缝隙里钻入丝缕,间杂着细雨,风开始变得粘腻,渐渐地累积出混沌云头。
衡南直没声,气息弱弱,让盛君殊担忧之余,又想起很多年前洗髓。当时她肯定是想说什,他就应该引导她像别人样哭,不应该直接把她塞回
但她也同时觉得很惋惜。
“师门倾覆那天……子烈正在洗髓。”
盛君殊缓声解释疤痕来历,顺便转移注意力,缓解她紧绷,“才二十天,但姽丘派已经上山,把他从丹炉里捞出来……还没来得及捞他旁边子竹,后面就来刀,把……子烈挡在背后。”
“嗯。”她小声应,带着很轻鼻音。
似乎还是在走神。
都这久,师妹记性果然很好。
静默中,灯熄下。
台灯外白色灯罩笼着绣着亮片,漫出光也带着星星似亮点,散落在黑发构成银河。
衡南语不发,睫毛颤动,有点飘忽。
担心上次失态给衡南留下阴影,盛君殊动作极其缓慢,几乎称得上小心翼翼。他握住衡南左手,她手很凉,像捧雪,其他部分却神奇地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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