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如目光中隐隐泛起雾气,摇摇头,面上却还在笑:“是想过要嫁你,想许多年,久到你走还在想这桩事情。这些年,每回父皇母后要替议亲,就想,万你什时候回来,也还未成亲,但却嫁人这可怎办?后来你回来,果然还没有成亲,心里很高兴,也很庆幸。”石榴花下女子低垂着眼睫,静静地说着这些话,说到那些高兴处,还能想起那时候心情,便忍不住牵起嘴角笑笑,但很快又落下去。
“可后来你说,你已经订亲,那时候也不怪你,你不欠,这多年也是心甘情愿等你。你如今同说这个,却、却觉得生气。”李晗如声音微微发抖,“不要这样,郑元武。”她喃喃道,“今天要是答应跟你去西南,那是把二哥当成什……”
郑元武心神震,不小心碾碎踩在脚下石榴花瓣,鞋尖上立即便沾到点暗红色花汁,如同情人眼角滴下泪。
石榴花下,女子转过头来看着他,眉目疏离:“少将军曾祝早日觅得良缘,如今,也祝少将军得心人,白头偕老。”
秋欣然到院外时,石榴花下石桌旁已经只剩下李晗如独自人坐在桌边。她神色怅然,不知在想什。听见身后动静,似乎极快地抬手轻拭下眼角,这才转过头来,见是她,脸上神色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量着他神色,目光渐渐冷淡下来,替他说:“那是骗?”
见他默认,女子抿下嘴唇,自嘲似轻笑声问他:“你先前宁愿编出这种谎话来骗,怎如今又忽然反悔?”
郑元武说不出话,她于是盯着他眼睛,突然平静道:“因为二哥不可能再争皇位是不是?”她冷静极,看着他有条不紊地说,“你先前不愿娶是因为郑家不想掺和到东宫之争里头来,你现在愿意娶,是因为二哥不可能再当太子,你瞧可怜,便想带去西南,是不是?”
郑元武心中跳,否认道:“不是。”
“不是什?”
秋欣然不知方才发生什,迟疑片刻才走上前。李晗如坐在石凳上,忽然开口道:“道长还记得
“对公主……并非怜悯之心。”
“不是怜悯之心,但也不是爱慕之情。”李晗如木着脸,“这多年,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哪?个笑话吗?”
郑元武见她如此,心中痛,慌忙道:“从来没有这想过。”
“但你确实叫变成个笑话。”
郑元武哑然,衣袍下双手不禁捏紧,半晌才歉然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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