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心中大恸,眼皮微微跳,余光就瞥见李晗台猛抬手,但右手刚到半空,又戛然而止,像是提线木偶叫人剪断牵引绳索,就连脸上神色也是瞬间滞,渐渐变得空白。片刻后,男子嘴角丝鲜血滑落,瞳孔完全失去神采。
宣德帝怔怔低头,看着青年当胸贯穿而过刀尖,目光缓缓越过他肩膀看向他身后不远处。李晗意身红衣,站在纱帐后,慢慢放下掷出长刀手,冷冷看着榻边青年轰然倒地。
李晗台指间块锋利碎瓷,不知是什时候从地上捡起来藏在袖间,已经割破他手,鲜血淌满手。随着他身形倒下,碎瓷从他指尖滚落,骨碌滚到脚边,“啪”声,在寂静寝宫中,犹如尘埃落定声音。
男子睁着眼睛,脸上泪痕未干,口鲜血从喉管里呛出来,溅脸,像是还不知发生什,双眼兀自圆睁,但已终于失去焦距。
秋欣然忍不住闭下眼睛。
他们还能活着下山去吗?”韦镒恨铁不成钢,他素来知道大皇子性情优柔寡断有些软弱,但是眼看着章家旧案被翻出来,夏修言显然是有备而来,要是吴广达倒台,下个死必定是他。
七年前他同吴广达联手陷害章永,换来七年荣华富贵;这次,吴广达找上他时,他知道又个机会到眼前。只要事成之后,李晗台能够顺利登上帝位,不要说羽林军统领,就是接手如今昌武军都不在话下。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搏!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局势大好之际,忽然叫个道士搅局。眼看着山下随时可能生变,李晗台却还在这里哭哭啼啼,急得他恨不得立即上前替他刀砍皇帝。
正这样想,外边突然传来阵地动山摇马蹄声,殿中众人都叫这外头动静吸引注意力,随即阵刀枪齐鸣打斗声,殿外守卫在门口慌慌张张地禀报道:“韦统领,定北侯带人攻上来!”
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最后拿在手里那块碎瓷,到底是想用作自尽还是打算刺杀宣德帝。徐书怡说他不得好死,最后他死
“什?”韦镒大惊,“谁来?”
“定北侯!”那侍卫着急忙慌地喊道,“定北侯带着将士攻上来!”
宣德帝也没想到夏修言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他手按住李晗台肩膀,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台儿,扶朕起来,万事还来得及。”
李晗台止住哭声,他抬起袖子轻轻擦拭眼泪,摇摇头:“来不及……”
他缓缓抬头,脸上露出丝苦笑,喃喃着低声道:“父皇,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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