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夏修言微微笑:“因为那宅子现今主人是吴朋。”
“……”温润如玉果然都是假象,秋欣然言难尽地看着他,不必细问都猜得出这底下有古怪。
屋外有人敲门,高旸端着托盘进来,上头放着纱布和膏药。秋欣然这才想起方才他空手接下高玥那鞭,手上应当是受伤。她下意识去看他藏在衣袖下手,夏修言瞥她眼,将右手放在旁小木桌上,伸出左手对高旸道:“自己来。”
高旸犹豫下:“侯爷左手上药不太方便。”
京修建镇南王府,八年又领兵出征,大败。这宅子怎算得上是处福地?”
这理由听着倒是很有道理,但先不说镇南王那会儿都已经年近六十,老将出征,秋欣然眨眨眼,讪笑道:“怎记得侯爷原先不大相信这些?”
夏修言闻言抬眼看过来,目光颇为意味深长:“道长七年前卦料事如神,叫人很难不信这些。”
不知怎,这话总觉得能叫人听出点弦外之音来。秋欣然摸不透他这话里意思,倒是听他忽然提起七年前事情心中惊,下意识拿起桌边茶盏递低头抿口,掩饰下神色,茶水入口,才发现是过夜冷茶。
夏修言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对面端茶喝水女冠。印象里懵懂张扬小道士脱去稚气,喝茶时确有几分像模像样沉静,但过夜茶水入口股涩味,叫她又抿着嘴露出副难以下咽神色,很快耷拉下眉头极力镇定地放下杯子将那茶盏推得更远些。
“无妨,”夏修言淡淡地坚持道,“你去后头看着贺中。”
高旸没法子,他两手捧着药膏,压着眉头忽然转身对着秋欣然道:“道长能否替侯爷上药?”
秋欣然愣,下意识转头去看榻上人。夏修言抿着嘴对高旸这自作主张行为看似有些不满,但并未出言阻止。她无措地站起来两手接过药膏,讷讷道:“啊……理应如此。”
夏修言唇边泛起抹不易察觉笑,像是她这表面装模作样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神态,叫他找回旧时那点熟稔印象。于是大发慈悲,按下那点戏耍心思,主动转开话头:“其实不必这麻烦,已有看中宅子。”
秋欣然愣:“侯爷看中是哪儿?”
“平康坊估衣巷正有处良宅,是前户部尚书方大人宅子。”
秋欣然有些奇怪:“既然如此,侯爷何不直接禀明圣上?”
“不可,那宅子得由你呈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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