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心急。”夏修言沉默片刻,才缓缓道,“圣上疑心甚重,你私下结交举子行为恐叫他不快。”
李晗风神色黯然,但随即苦笑道:“想过这些,你自己也万事小心。”
夏修言点点头,等目送他马车离开,才将高旸喊到旁,吩咐他先去江边打探情况,自己随后就到。他白天出来,身旁还有其他侍卫跟在暗处,高旸点点头随即领命离去。
等他离开,夏修言也转身朝着江边走去。
刚出游人落水事情,原本拥挤在江边人群疏散许多。夏修言沿着江岸路往前走,沿路有凉茶铺子、烧饼摊这样零星摊贩,本是准备趁着上巳节这日多做些生意,不想闹这通许多便垂头丧气地准备收摊。
但前几日琼州传来消息,章永小儿子章榕在半路逃,负责押送官兵害怕担责迟迟不敢上报,这消息才传回长安,恐怕还没有几个人知道。”
夏修言神色凝重:“你怀疑刺客是他?”
“章永勾结迖越人密信是韦镒派人搜出来,章永死韦镒顺理成章接任羽林军统领,你说章榕回来最想杀谁?”
夏修言不作声,李晗风看他眼又说:“这件事情同你也有关系,若是今日抓不住章榕,后患无穷。”
罪犯之子潜逃,朝廷命官遇刺,上巳节江岸百姓落水,这其中或许还要牵扯出勾结迖越人旧案……桩桩件件都够朝廷头疼。
曲江亭附近有官兵严守,再不叫人靠近。夏修言走到那附近也不再向前,路上听经过路人都在讨论方才发生事情,他倚着江边垂杨略站片刻,望着波光粼粼曲江,转头折返回去。
“公子算卦吗?”
他刚走出几步,忽然听见旁传来声询问。这声音有些耳熟,又带些微微揶揄,叫他脚步不由顿。
夏修言转过头,终于看见旁摆着个简陋算命摊子。再看摊子后头坐着算命先生:身鹅黄色长裙,发间簪着朵明黄色小花簪。脸上带着层薄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桃花眼笑得眼尾弯弯,眼看去正是个娉娉婷婷豆蔻少女。
夏修言慢吞吞地朝她走过来:“怎算?”摊前摆着把
夏修言沉默片刻,忽然道:“去江边看看。”
李晗风大吃惊:“如今可不是看热闹时候!”
夏修言镇定道:“心里有数,不去趟不放心。”
李晗风见他神色不似玩笑,惴惴看他眼,沉默片刻才道:“修言,你是不是正生气?”
夏修言微微顿,没有立即作声。李晗风心中叹口气,同他道歉:“这回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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