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鹤清蹲下找好会儿,才发现桶剑兰,有白色,淡紫色。
晏鹤清各挑枝,不算清晰记忆里,妈妈常穿漂亮旗袍,只是他忘记颜色,或许是白色,淡紫色,又或许是粉色,墨绿色……
挑完花,晏鹤清付钱,老板要给他用报纸包好,晏鹤清已经拿着花走。
……
陆牧驰开到晏鹤清楼下,三楼窗户黑着。
可随着时间过去,那些彩虹光样耀眼记忆,还是渐渐在他脑海里蜕变成黑白色。
他甚至记不起父母模样。
唯清晰,只有那场火,熊熊燃烧着火。
已经昏迷女人,不知为何竟然醒,抱紧哭泣他和林风致,冲出大火。
句话没有。
晏鹤清从地铁站出来,雪已经下得很大,还有三周过年,街边树已经挂上红色小灯笼,亮着灯,在雪花里摇晃,特别憨态可掬。
晏鹤清突然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家里似乎有棵石榴树,茂盛得枝叶快垂到地面,春末初夏时候,树上就会挂满这样红彤彤小灯笼花。
天气热,妈妈会搬两张摇椅到树下,煮锅薄荷绿豆汤,牵着他和林风致到树下纳凉。
然后哼着首不知道什歌。
他用力皱眉,怎这晚还没回来。
他掏出烟盒,抽出根烟点燃,他调低座椅躺着,他视野矮不少,扑簌簌雪花不停落下来,拍在挡风玻璃上,空着手指微微曲起,烦躁点着扶手箱。
烟点点燃尽,就在陆牧驰耐心耗尽,就要掏手机打电话,突然,他停住。
落小层雪挡风玻璃里,道安静身影
女人静静躺在地上,往日漂亮容颜如同浓浓遮住天际黑烟,什都不见,看不清。
唯独他和林风致活下来。
家里所有东西烧得干二净,连张照片都没留下来。
晏鹤清眼里有微光浮动,他收回视线,撑开伞,像每个刚出地铁,匆匆赶回家吃饭行人样,随着人群往前走,就在大学城附近,地铁口有很多卖花卖小玩意创业大学生。
大多是玫瑰花。
就很温柔,像是涓涓流淌溪流,他就在那样歌声中,喝着清爽解暑薄荷绿豆水睡着。
睡得很香,再睁眼,晚霞在院子里铺地霞光,爸爸就回来。
有时带回来块肉,几颗水灵菜,袋新鲜水果,包那时候小孩都特别喜欢变色糖。
有时是很香很甜小蛋糕,那种街边刚炸出锅,急着送回来让妈妈和他们吃热乎,爸爸总是跑得满头大汗。
曾经晏鹤清发誓要记得很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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