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种蜘蛛,叫做捕鸟蛛,编织了那么细密柔软的蛛网,却能把自由飞翔的鸟类都困在其中,无法脱身。俞若云把他缠缚住了,现在还在注入毒素,让他呼吸都困难。
也许应该说一些能让俞若云宽心的话,比如江渝总夸你,说你很好,你对他也很好。但龙星余不想就这么让俞若云释怀,而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说他觉得永远比不上你。”龙星余这么说。
,“我比喻而已。”
他就是这样的,爱瞎说,不讨好,经常搞出烂摊子需要工作室去收拾残局。
俞若云很慢地咀嚼着龙星余递给他的饼干,吃完了拿起杯子喝口水,才说:“我以为吃了甜食心情会变好一些。”
如果不是俞若云这么说,换任何一个人看他的模样,都不会觉得俞若云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又有哪里心情不好。
“今天你说,你很想红的时候,我又想起一些事情来。”俞若云说,“想起我后来见到他的母亲,他在遗赠里居然留了一部分资产给我,我想转回给他的家人。他母亲看到我的时候没有惊讶,说知道我,说江渝的房间里以前贴满了海报,后来很多别人的海报就被他揭下来了,只有我的那张还留在上面。他母亲说,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连遗产都想留给你,不过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呢。”
“他母亲以为他把我当偶像,”俞若云说,“其实也没错,但更准确一点的话,是想拉下来的偶像,等超过我的那天,海报就会被撕下来。他也很想红。”
饼干甜得发腻的时候,反而变得苦了起来,龙星余有些咽不下去,俞若云实在太了解他。
可是俞若云又说:“他才三十四岁,为什么会想到写遗嘱呢?”
俞若云回房间想了很久,依然想不起为什么,关于他和江渝的记忆,是以江渝的死亡为起点。他记不起来,只能判断自己大概是个很不称职的爱人。
“他跟你提起过我吗?”俞若云问龙星余,这才是他叫龙星余过来的目的,只是前奏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