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因雪目光落在鹿予安肩膀上,眉心微皱。
鹿予安顺着他视线看向自己左肩,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左肩上伤口又再次裂开。
自从上次淋雨之后,原本愈合伤口又有些反复,之前躲开梯子时候应该已经撕裂,只不过他没有注意。
少年卫衣领口白皙皮肤上狰狞伤疤露出半边,还是那天打架时候伤,大概没有得到主人很好照顾,伤口边缘红肿,血肉翻开,刚刚愈合又被撕裂,甚至比受伤当天还糟糕,缕缕鲜血从伤口渗透出来。
丝丝鲜血将少年脖子上挂着红绳都沁红,少年小心翼翼将红绳从脖子上收起来,羊脂白玉印章闪而过就消
少年衣服空荡荡,衬托少年格外单薄,但是少年背影却笔直,似乎永远骄傲不会弯曲分毫。
脆弱和倔强,少年似乎永远拥有着截然相反两面。
却总能恰到好处出现他面前。
只是路过莫因雪却慢慢停下脚步,眼眸沉沉,最后还是走过去。他没有停在少年侧面,而是绕到少年前面。
是少年抬头就能看见他地方。
画展后半段鹿予安独自参观。
整个画展鹿予安最喜欢是幅金碧山水横幅,画幅不大,但却大气磅礴,肃穆之中有丝寥落。
金碧山水是国画中少见种类,因为金碧颜料中有黄金作为颜料,黄金自古就是重器,驾驭不画家很容易作画时瞻前顾后,而让画面局促。
这种画作非胸怀舒朗之人,难以画到这样与金碧山水相得益彰效果。
而这幅画,不同于其他金碧山水华丽堂皇,鹿予安更多看到是山水之间寂寥孤高。山川河水线条之中,隐隐能够看到只曲曲颈俯首梳理羽毛仙鹤,孑然二立。
直到少年视线终于从那副画上移开,注意到他存在,莫因雪目光也看像这幅画,漫不经心问道:“怎很喜欢这幅画?”
“很喜欢。”鹿予安没有犹豫点头,丝毫不掩饰他喜欢,他看着眼前画,琥珀般眼睛闪闪发光补充道:“可以买下来吗?”
“如果不贵话!”他迅速补充句。
莫因雪声音明显停顿片刻才说:“这是非卖品。”
鹿予安眼中失望不加掩饰:“啊这样吗。”
这幅画在众多画中并不出彩,但是却深深吸引他。
横幅卷首还有作画者题跋,字迹锐利张扬而又藏锋,笔力浑厚,画者明显墨画兼长。
这是谁画?
莫因雪看到就是黑发少年仰头站在洁白幔帐之前。
他久久没有动,仰头看着那幅山水,连影子都和幔帐阴影融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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