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安脚步停滞瞬,但很快他僵硬扭动脚踝,大概是因为血液循环不良,腿部有些麻木,他才会觉得刚刚迈不动步子。
“二哥。”声音从花园另侧传来,惊醒鹿予安。
他白皙脸上几乎是立刻就皱起眉,他太熟悉这个声音。
果然鹿与宁穿着白色西装,外面穿着同色羊绒大衣,路小跑
今天是父亲生日,父亲和哥哥很忙,大厅中并没有看到他们。
在衣香鬓影大厅中,他挺直脊背,虽有些狼狈,却看不出丝毫胆怯,对周围打量他目光视若无睹,他脚步迟疑,微不可查抱紧怀里背包,目光凝视着通往后面别墅门,他知道父亲和哥哥在那里。
他不应该任性在父亲与哥哥很忙时候去打扰他们。
他们说过很多次,他们最不喜欢自己任性样子。
鹿予安并非是软弱人,从确认癌症到定下保守治疗方案,他都是个人,可是现在这刻,离着年未见父兄不到百米,患病以来被他可以忽略脆弱涌上心头,内心渴望看到亲人冲动,超过切。
意说给鹿予安听样。
鹿予安没有回头也知道说话人是鹿与宁头号粉丝,鹿家这辈最小孩子,也是所有鹿家人宝贝,他血缘上表弟。
从他踏进鹿家第秒开始,他就对鹿予安极尽挑剔,并试图像个老母鸡样将鹿与宁庇护在自己翅膀之下。说起来他在鹿家大部分争执,都发生在这个表弟身上。
但是这次鹿予安却没有和以往样和表弟争辩,而穿过人群继续向前走着,连头也没有回。
确诊癌症之后,有什好处,就是鹿予安终于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他没有犹豫,绕到花园,径直走向后面别墅。
他离开不到年,鹿家花园已经有不小变化。
原本花园中最显眼紧靠着二楼榆树已经被砍掉,取而代之是片娇嫩蔷薇花丛,蔷薇在旁边景观水池衬托下更加娇艳,没高大乔木与树叶遮挡,二楼落地窗采光好很多,透过半遮掩浅灰蓝绒制窗帘可以看到画架。
那原本是他房间。
现在应该是被改成画室,鹿与宁画室。
他们说本就是实话,甚至还称得上委婉。
他——他确实不像是鹿家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鹿家是南市出名书香世家,诗书传家,鹿家父子三人哪个走出去不是谦谦君子,温其如玉。
而他则是玉中那块尖锐不合时宜顽石。
可是哪怕这样,他也希望能够成为顽石中最像玉那块,离父亲、哥哥再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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