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声,鹿予安刚刚给老旧木窗户打开条缝,橘猫就迫不及待挤进来,抖抖身
但他做到。
少年难得露出极浅极淡微笑,他五官长得本来就秾丽近乎有些戾气,眉心之间还有道拇指宽狰狞伤疤,他不爱笑,总是桀骜不合群站在边,周身气质极富攻击性,身边人要觉得他不好接近敬而远之,要觉得他恣睢,bao戾,是骨子长歪虬枝,无可救药。
然而他这笑,莫名冲淡身上戾气,甚至在少年过分消瘦脸颊上,甚至有些近乎温柔脆弱。
现在是冬天最冷时候。
屋子里也仅仅只是比外面好点而已。
南城棚户区巷子里,凛冽冬风呼啸从狭长墙壁而过。
鹿予安动动麻木手,将画上最后落款笔写上。
这幅画已经推迟很久,浓淡相宜工笔画中,白色旗袍女人搂着怀里两个孩子,寥寥几笔,女人敛目低头,温柔跃然纸上,怀中稚子天真可爱。
自从确诊胃癌末期之后,他已经将手头上所有画稿都道歉退定。
医生和他说很明确,已经扩散,没有治疗意义。
木质老房子保暖效果并不好,鹿予安身上裹近乎有些臃肿,但手指末端依旧冻得有些麻木。
棚户区老旧线路承担不起空调或者其他取暖设备功率,用起来很容易跳闸,还有安全隐患,因此房东是明令禁止使用。
隔壁合租楼有对情侣经常用那些大功率,还差点闹出火灾,和他们合租小姑娘气得和那对情侣吵架,小女孩脸皮薄,不但吵不过那对嘴脏情侣,反被情侣中男威胁,委屈半夜坐在门边掉眼泪。那个时候鹿予安病情还没有这严重,他找个机会,把那个男堵在巷子里,再之后那家就对那个小姑娘就客气很多。
“喵呜——”细细小小喵咪叫声从棕红色木漆脱落得斑驳玻璃窗户外响起。
隔着玻璃橘猫身上覆着薄薄层雪,睁着大大杏眼傻乎乎朝玻璃窗蹭着。
只有这幅画,他画画停停,最终还是咬着牙把这幅画修补完。
这幅画是不样,它是妈妈画半遗作。
也即将是他和妈妈合作唯也是最后件作品。
他其实完成不算好,他不算正儿八经学过画画,只有小时候跟着脾气古怪邻居断断续续学过段时间,后来他右手受过伤,哪怕后来他咬着牙复健,功能也没有完全恢复,画画本来对他来说就不是件容易事情,更何况在确诊胃癌后,他每况愈下。
而补画远远比重新画幅来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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