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出口,便感觉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他脚,他也不知道是谁,余光扫眼周围,不动声色。
澹台熠听到他这话,笑容微微收敛,“宋卿何出此言?”
宋普道:“陛下说臣对黔先生有片赤子之心,臣为此伤心,臣以为陛下懂臣心意,毕竟臣对陛下景仰爱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发而不可收拾。而且古往今来,书中所道帝王将相,臣只在陛下身上看到帝王之威仪,帝王之风采,并深深为此折服,能在陛下身边伺候,已是臣生荣幸,臣之心,恐怕臣未来妻儿也占不得分去,又怎能为说书先生丢去!”
澹台熠动容,大庭广众之下,甚至情难自控
陛下为难,还望陛下宽容,饶过黔先生吧。”
澹台熠凉凉道:“宋卿方才还对黔先生百般赞誉,如今却是改口,难道不是怕孤伤黔先生性命?”
“……”
澹台熠见他不说话,脸色微凝,白皙到通透脸庞好像都笼罩层暗色,“宋卿怎地不说话?可是孤说对,宋卿才哑口无言?”
宋普嘴角泛起阵苦意,他心里又急又燥,后背都沁出层冷汗,心里再次对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有深刻体验。
不过心里怎样想,他面上没有表露出丝毫,脑子在极速转动后,正要继续进言之时,酒楼老板和几个伙计将他要糕点凉菜还有热茶都端上来,这比宋普点还要多,也丰盛许多,甚至装盘也格外漂亮,老板和伙计毕恭毕敬将菜送上,正要退下时,澹台熠忽然开口道:“将你们那说书黔先生给孤叫过来。”
老板愣住,趁这个空档,宋普马上开口道:“陛下,臣颗真心都是陛下,又怎能容忍旁人,臣确对他钦佩,却也仅仅是钦佩。臣对陛下之情,苍天日月皆可鉴,臣是身心都想献给陛下,臣可以为陛下生,可为陛下死!”
他缓口气,又道:“但黔先生,臣想起来便去捧他场子,想不起来便不去,这些日子臣都没过来!但臣要是日见不到陛下圣颜,臣就寝食难安、形销骨立!且黔先生在臣心里是萤火,陛下是日月,区区萤火之光,又怎可和日月争光辉!即使萤火多如牛虻,也俱比不上太阳闪耀,陛下又何必和区区萤火计较?”
这通彩虹屁吹下来,叫澹台熠眉头舒展,唇角又翘起来,流露出丝愉悦来,“宋卿说有理。”
宋普见他脸上是拍到爽笑容,心里微微松口气,却也还怕澹台熠要砍那黔先生,不由得继续提起精神,对澹台熠道:“陛下方才所言,当真叫臣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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