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声音很好听,很温柔。小孩儿奇迹般地被它安抚住情绪
小孩儿蹲下身来,他其实很喜欢这条漂亮鱼,鱼鱼不游走,他便眼巴巴地望着,也不舍得走。听见问话,他费劲地想想,迟疑着道:“好像……知道……”
不久之前,邻家阿叔阿婶在海边哭闹很久,把小孩儿吓得都不敢过去玩耍,远远地躲着,任海风将只言片语吹到他耳中。
“这多人,怎就淹死你呢……”
那个曾拿石头砸过他大男孩,浑身湿透,沾满细沙,冷冰冰地躺在沙子上,像他曾见过死鱼样,动不能动。
于是他又懂个道理,人掉到水里,是会淹死。
人鱼对视许久,彼此陷入迷茫。
片刻后,小蓝鱼拔出尾巴,蹦远点,再次道:“那边玩去,不许再过来碰。”
小孩儿不知所措地望圈,才发现是鱼在讲话,他磕巴道:“可,可是,鱼鱼没有水,是要死掉。”
邻家阿叔打渔归来后,曾遗憾地将几条鱼扔到沙滩上,说句“这鱼没水死得快,不新鲜,没用”。
那几条鱼长得很漂亮,小孩儿在阿叔他们走开后曾悄悄过去看过,它们冷冰冰身体躺在沙子上,再不能动,也不能吐泡。
所以他虽然喜欢待在海边,却是不敢下水太远,他是个没人喜欢傻子,掉到水里,是不会有人来救他。
见小孩儿点头,小蓝鱼甩甩尾巴,也不知它做什,远处忽然卷起大浪,眨眼就卷上岸,将猝不及防小孩儿卷入水里去。
甫入水,小孩儿就惊慌起来,他从没见过这大浪花,也从没下过这深水,他绝望地想,他要被淹死啦!也不知道他是会被卷入海底,还是被送上岸去……
可想象中痛苦并没有出现,他惶然睁眼,却发现自己坐在个透明球里,球外是海水,球里是干净空气。
小蓝鱼就在他身边游来游去,见他回过神来,甩甩尾巴,道:“别怕。”
个浪潮打上来,将它们永远地吞没于海底。
“快回水里去……”小孩儿用手去捉小蓝鱼,小蓝鱼灵敏地翻滚着,就是不让他碰,小孩儿急得眼眶都红,抽泣着:“你要死掉,没有水……”
他眼泪落下时,小蓝鱼停止翻滚。小孩儿哭得泪眼模糊,居然也很准确地将它捉在手心里,小心地捧着。
于是眼泪就掉到小蓝鱼身上,温热温热。
小蓝鱼温顺地让小孩儿给放水里去,浪花打过来,它往前游游,没被卷走,道:“鱼没水会死,那你知道人掉水里也会淹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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