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弦站在原地愣许久,晏瑾有些担忧地握着他手,低声问:“怎?”
沈知弦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点什,偏生困意又上涌,叫他脑子糊成团,什都想不到,只疲惫地摇摇头:“没什,
那人定定地看他半晌,忽然低头,从手中提着小布囊里翻翻,翻出枚灰扑扑小果子,递给沈知弦:“不算很好东西,送你罢,快些吃补补身体。”
那也不知是什果子,瞧着很不起眼,闻起来却有股清甜味道。
这清甜传入鼻端,沈知弦思绪就乱乱,神情怔怔然,下意识就要接过那枚果子。
然而下瞬,晏瑾就握住他手,将他往后带。
那果子骨碌碌,就滚落到地上。
还是别什原因,沈知弦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困倦感时时上涌,有时候走着走着甚至想倒头就睡。
夜里休息时,他明明该警醒些,可总是熬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就睡过去,还睡得格外得沉,格外得久。
今个儿清晨,晏瑾就叫他很久,才将他叫醒。醒来也神智不甚清晰,浑身疲惫虚弱无力地靠在晏瑾怀里,好久才彻底醒过神来。
他本以为是心疾缘故,这几日也不用晏瑾催,每日三顿准时吃四长老替他炼制丹药,心疾倒是没有发作,只是这困倦感,日益浓重,叫他几乎撑不住。
也不知走第几日,这天终于见着个人。
黑袍男人看不见晏瑾,只能看见沈知弦仓皇后退步,就将他果子摔落在地。
他神色微变,觉得自己腔好意被辜负,有点儿生气,声音冷几分,生硬道:“看你身体不适,好心赠你灵果,你不领情也就罢,以后可别后悔。”
他气恼地拂袖而去,也没捡那枚果子。
沈知弦被拽把,恍然回神,再低头看那枚果子时,心头登时发凉——哪里有什灰扑扑果子!只有团浓稠黑气!
那气味飘上来,还隐约有点恶臭,全无方才闻着那种清甜味道。
那黑袍男人大概是刚挖完灵果灵草,手上拎着个小布囊,神情寡默,沈知弦正打算过去和他打探番情况呢,那黑袍男人瞧见沈知弦,脚步顿,反倒是主动走过来。
“你身体很虚弱,该吃些东西。”黑袍男人看着沈知弦,年轻面容上全是认真,“不然你会消失。”
他视线直直地落在沈知弦身上,话里话外完全没有提及旁边与他咫尺晏瑾。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叫人毛骨悚然似曾相识。
沈知弦困意被略略压下去,勉强打起精神来回应:“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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