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她语态里有着恰到好处惊讶。
林鹤并未仔细观察她神色,而是目光紧盯着桌面上他刚刚写过号码那张卡纸。
他抿紧嘴唇,最后缓慢而又清晰地说:“不好意思,记错。”
他很快地拔开桌面上那只钢笔盖,然后把手机号码中间个数字划掉,重新在下面写个数字。
他划得时候下笔很重,那里留下来个漆黑墨点,他应该是有停顿下。
她好像觉得林鹤就应该比沈安成熟样。
林鹤接过来那只有些沉重钢笔,黑色笔墨在纸上写下来串数字。
他写得很快,中间没有任何停顿。
沈绮接过来那张纸,看眼。
两人谈话到此结束,林鹤从二楼下去,沈绮在二楼窗口看着少年往前走数十步。
林鹤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办法做出来任何表情,甚至动弹下,这些话如同这世间最尖利钉子,洞穿他切,乃至他那自以为坚韧不屈灵魂。
他微弱,他做得些都在沈绮面前显得太不够看。
他那些自以为是未来,拼尽全力去争取切,就被面前人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否决。
而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去找到有力证据再去反驳。
是几欲破碎神情,却又在勉强支撑着镇定。
这次林鹤离开得有十五分钟左右,沈绮隔壁包厢门才打开。
沈安从里面走出来,里面还有位头发齐肩女士,看起来跟她姑妈年纪相仿。
那是她姑妈助理,沈安几次坐不住时候都被她阻拦
他手攥极紧,背部绷得直挺,像是在用力克制着什。
每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样艰难。
在他身影快要消失在这个街道时候,他突然猛地转过身,然后飞奔向刚才茶餐厅。
很短距离,他却喘息得很厉害,但是脸色依旧很苍白。
沈绮神态自若,她甚至让服务生已经给她换掉红茶,换另种,已经喝掉小半。
“但是沈安不愿意是不是?”林鹤竭尽全力使自己声音稳定点。
沈绮这时候却抬起来眼看他眼,似乎是没有想到林鹤到这般模样还能思考到这里。
沈绮并未有所隐瞒,她点点头:“他确实是不愿意。”她神色微动,然后望着林鹤,从手边推过去张卡纸。
“他躲着不愿意见,还没有他联系方式,你能把他号码写给吗?”沈绮这样说。
“他总是想法不太成熟,但是你明白怎做才是最正确选择对不对?”这话语气稍微缓和点,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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