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回学校,走时候给李琰张卡,说是点儿零钱,李琰没有推辞。
他走到密林深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脚下枯草很深,踩起来声
可是就像他说,李琰没有味道,李琰味道就是他味道。
于是真就什都没有。
他什都没留下,也什都没带走。
陆溓宁不愿面对,恐惧发生,还是终将发生。
避无可避,从容不迫,也要发生。哪怕真乌云密布,全城停电,李琰可能还是要走。
陆溓宁从李琰离开时刻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哪怕日头落下去,银色月光重新洒到他身上。
恍若尊落层灰雕塑。
二十二岁陆溓宁在这样时刻应该会把整间病房里所有器材物品全都砸个稀烂才能表达他愤怒与悲怮但是二十七岁陆溓宁只是这样呆站着。
李琰就在这样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时节离开,迎接他新生,他充满光明自由阳光新生活,独留下陆溓宁陷入永远冰冷寒冬。
不会有哪年春天会比今日寒冷。
陆溓宁站在医院病房窗台口望着李琰远去背影。
他步步走向外面,身形单薄,没有回过次头。
他身影在陆溓宁视野里逐渐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陆溓宁站在那里,动不动,甚至凝望姿势都没有改变。
他想,为何李琰连回头看眼都没有,他脚步这不紧不慢,又坚定不移。
于是陆溓宁转念想,还好李琰没回头。哪怕李琰只回头看他眼,他肯定又要舍不得,要去做回那个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恶人。
医院外齐臻在医院大门口抽夜烟,烟灰落滴,猩红烟火在黑暗中明灭。
直到他看到医院六楼直伫立在窗口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他才跺跺发麻脚,往自己停车处走去。
他固执得守着陆溓宁,像小时候陆溓宁闯祸他也要上赶着顶半锅。
李琰在傍晚五点半回到乌景湾镇。
他站在这窗口,像是站在世界风口。
直到凌晨时分,天边晨光熹微。
陆溓宁才动动僵直发麻身体,他躺回李琰病床,盖上被子。
又把被子慢慢抱住,蜷缩起身体,妄想在上面在嗅到李琰痕迹。
他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不该是这样,此刻不应该是这样。
此刻应该乌云密布,此刻应该全城停电。
在全部阴影黑暗里,只余留下陆溓宁这里点亮光。
这样怕黑李琰离开脚步才会迟缓些,或许会重新躲回来也说不定。
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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