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生地养,与万物皆相通,终无名听懂它啾啾声。
他没吭声,捏捏小碧鸟儿,心说这鸟看起来又蠢又笨,捏着肉却挺软嫩,烤吃肯定很美味,便道:“救你,你得报答。瞧见没,塔顶上那个洞在不停地灌冷风,冷得很,你
洞天福地暗藏玄机,堪不破玄妙没法上顶层。
而那只小碧鸟儿显然不太聪明。
终无名放出灵识,“看”着这只不小心闯进高塔,却被困着不上不下也出不去小碧鸟儿,慌慌张张地到处乱飞,飞上层楼又啪叽下掉下去,忽然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建立在别鸟痛苦之上快乐,才是真快乐。
他饶有兴致地看两天,自觉看够乐子,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凝声成线,传到小碧鸟儿耳中,指点它上来。
这男人和终无名有着模样面容……或者说,他就是年轻时终无名。
终无名和小碧鸟儿人说话,鸟啾啾,交流得毫无障碍。
沈微雪也神奇地听懂那啾啾声,他见终无名和小碧鸟儿都看不见他们,干脆就站在两人前,听他们对话。
半是拼凑半是猜测,大致理顺前情。
原来终无名是天生地养生灵,非仙非魔非妖,养数百年才凝聚出个人形。
小碧鸟儿不小心误入此处,被困两天离不开也上不去,早就又懵又慌,飞上顶楼后把他当救鸟恩人,泪汪汪地冲上来,张开双翅抱住他脸,感动地啾啾呜呜。
终无名被柔软鸟肚子糊脸,他还从没碰过这柔软玩意儿,半晌才反应过来,听着耳边细细软软啾啾声,嫌弃地抬手,捏着这只鸟远离自己脸。
这动作大些,那锁骨钉便浮现出来,牵动得脉络间剧痛片。
终无名习惯,恍若不觉,倒是那小碧鸟儿看见锁骨钉,顾不得自己被捏着命门,比他更慌张:“啾啾!啾啾!”
——这是什,会很痛吗?
他孤身出世,无人教养,四处游走时也不辨善恶,只懂随性而走,任意而为,度搅得世间动荡,众人叫苦不迭。
直到某日,终于被位隐世大能给逮着,镇压在座高塔之内。
这高塔名唤洞天福地,据说是上古秘境转化而成,内藏奥妙无数,终无名被隐世大能以锁骨钉困在塔里,困就是百年。
他寿命漫长,百年光阴于他而言不过弹指间,不过他显然不是个懂安分人,这枯燥无味囚禁生活让他无聊到连塔顶上每寸花纹都熟记于心。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干脆毁这洞天福地、两败俱伤也要逃出去时,只小碧鸟儿闯进他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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