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叙说:“待你恢复好,便可带去将遗诏取来。与皇兄说你手下有无骨刃曾任父皇秉笔太监,可仿父皇字迹,皇兄答应,只要你交出如此遗诏来,便饶你罪。”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似,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你就不再是戴罪之身,也不是阶下囚。”
萧崇叙看似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地说完这句,其实眼睛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小九。
而此时听萧崇叙提起正事,小九不禁转过身来,目露惊疑“怎不知手底下有无骨刃曾任惠帝秉笔太监,又见过先皇字迹?”
萧崇叙在外头练剑,在夜风中待得久,迈步朝小九床榻走来时周身带来阵凉意。
这崇王府后宅院久失主人,早就无人修整,树叶树枝连着些咋花咋草都长得张牙舞爪,很不乖顺。
萧崇叙回到屋里时候,便见小九侧躺着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手放在嘴边,时不时还像是嗓子不甚利落地咳嗽两下。
“刚才不是还困,怎没睡?”
萧崇叙走上前去,看见小九皱着张脸,那张原本就平凡至极面孔,眼睛肿着,嘴上也破皮。
这样瞧着,莫名有些可怜。
他拿他无可奈何,于是在此小事上也要作威作福。
萧崇叙捏着勺子手从小九嘴边收回,往裴远端着托盘里重重丢,语气不善:“这都热几回,喝个药你还摆上谱。”
“张嘴!”萧崇叙也不拿勺子,把碗往小九嘴边塞过去,气急败坏道:“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是阶下囚!没资格在这里挑三拣四!”
小九蹙眉,脸还没能侧,就被萧崇叙另手强扳住下颌。
看实在是躲不过去,小九半推半就地将那碗汤药喝进去,萧崇叙毫不手软,三两下叫小九全吞下肚。
萧崇叙同他说话,他不知是怄气还是如何,也没有理会。
萧崇叙练完剑回来心绪已经平复几分,看小九如此这般,疑心他今日同小九说过重话太多,太不顾情面,致使生病于是变得有几分脆弱小九伤心。
小九没有接话,屋里头就寂静下来。
半晌儿,又响起来萧崇叙突兀地声:“你好好喝药,才能好得快些。”
小九咳嗽两声,丧气道:“好与不好又能如何?”
生吃黄连也不过如此,小九苦得胃里犯恶心。
萧崇叙失耐心,手重喂得急。
碗见底,萧崇叙将空碗拿开,小九却不住呛咳,那味道极苦呛进嗓子里,更是折磨得他苦不堪言。
两人目达到,裴远和萧崇叙二人前后出房门。
夜色已深,凉风习习吹动院落里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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