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那年骑马摔断腿,当时装模作样发脾气,怪怨胡钥阻拦,叫他在那群狐朋狗友间失面子,甚至牵连小九也遭殃。
但是后来过许久,那马场里小马驹都长成老马驹,乃至现在,都没人听梁昱衍叫嚣着要过去骑马玩。
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小九这里也是样。
梁昱衍夜里对着胡钥给他找来丫鬟和小倌都提不起来兴致,憋许久还是
而十四岁初入皇宫,无人问津,不受宠萧崇叙却在小九眼里格外特别。
他看过萧崇叙舞剑,那是心灵赤诚人才会有剑意,不为功不为名,不为欺压,不为杀戮只单纯为剑本身而炼出来剑意。
他像是只刚从深山巢穴里出来幼兽,连旁人轻慢都看不懂,在这深宫里,没觉得委屈,只觉得无聊,后来又开始觉得吵闹。
少年萧崇叙桌头上摆满莫名其妙,狗尾巴草编兔,枯草叠蚂蚱,还有些他叫不来四不像东西……
而小九桌头开始摆满他从各类诗词典籍里搜刮而来,赞颂他心中崇王句子,同时收集那些散落民间有关崇王传说。
小九说:“谢谢殿下。”
自那日起,原本直安静萧崇叙身侧,开始出现道聒噪声音。
“殿下,你会用草叠蚂蚱吗,可用奴才教你?”
“殿下,殿下今日雨大,别冻坏身子,改日再练剑吧……”
“殿下,殿下……”
世间怎会有萧崇叙这样人呢,在小九心灰意冷时候出现在他眼前,在被判下“天生位卑如草芥”小九面前说出来那样话。
好像众生在他眼里都是平等,于是顺带着,卑微小九也是。
赞颂词句从桌头排到床边,都要写不下,小九才意犹未尽地将那纸张收起来。
自梁昱衍与小九发生那夜事至今已经过月余。
梁昱衍其实是个特别胆小人,平日里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惯,其实不过是色厉内荏。
少年萧崇叙终于意识到,那来自御膳房不守规矩圆脸儿小厨子,那日并不是借自己宫内墙头观雪。
因为不下雪时日,他也常来。
那小圆脸儿到底是来他这里看什,满心满眼都在想着修自己剑道萧崇叙并未多做思考。
萧崇叙无疑是个奇怪,是与整个大瀛王朝格格不入人。
他此前说不用下人跪拜,那些看碟下菜多嘴多舌宫女太监,还在后头嘲笑他不懂礼数,是只会舞刀弄枪,别窍不通痴莽,兴早被皇帝分藩地,不然在这波诡云谲宫里,还不得折磨煞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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