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什不能留下呢?
她死时候在想什?
她是不是怕,有没有想过要找他和金羽。
而他和金羽又在哪呢?
这事,怨不怨他?
日桥看会儿,总觉得苏河不过是离家远些,这才回来慢点,只要他再等等,苏河总会回来。
他如此想着,动不动,老实等待金羽和苏河归来。
他等许久,望着空下来寝殿,在风短暂停歇时,他想,苏河不会回来。
她性子太野,放出去就不知道怎往回走。
他倒是想去接她,只是不知道该走哪条路才能接回她。
日桥做场梦,梦到苏河说要去远方。可她收拾好行装,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与他说,她并不想走。
是啊,人间如此美好,谁会想走。
日桥也不想让她走。
可即便不想,她还是走……
是不是他把苏河丢下?
问题个接着个,种难以言说痛楚如同把钝刀子,慢慢地割着日桥骨肉。
日桥双目放空,只觉得累到想吼,却又不想动。
末夭来那夜,身上温柔已经被阴郁取代。他脚步沉重,眼下青黑严重,眼里浮着层寒冰,宛如把收起寒芒古剑。虽是看着沉稳,但很危险。
来到这里末夭别没说,只对着那个夜间像是老很多日桥挑明:“苏河是害死。”
此刻,她衣服高高地挂着,编织着场漫长又枯燥噩梦。从此以后,世间没有个叫苏河人,不管是年节还是酒宴,都不会有苏河身影出现。
而失去生命回忆,不管怎想会上层阴暗灰。
想来今后只要看到那件衣服,日桥就会想到,没有会穿这个衣服人……
他想,日后没有人会叫他阿兄,没有人会脚步轻快地在殿中走来走去,更不会有人坐在高高山丘上,喊着他们过来看星星……
约好养老地点还没定下来,里面要住人倒先走个。
十月下起雨。
雨水拍打着枝头绿叶,洗去上面浮灰,亮起绿色就像是假样,充满虚无空洞新。
日桥躺在石阶上,只穿件脏污旧衣,他双眼要闭不闭,精神涣散样子像是醉,也像是累。
这日宁州顶着雨势,挂起刺目白。在这寂静环境里,日桥头对着苏河寝殿,直勾勾地瞧着对面,发现苏河旧衣还挂在屏风上。
那件单衣就那放着,总有几分孤零零味道。不知暖意狂风吹过,衣摆卷起,像是苏河仍在殿中跑来跑去,衣袖飞起弧度不大,像是她跑阵子转而老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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