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美人榻上除个枕头,就是个长木盒。
此刻窗上有光,窗外树影落在纸窗上,勾画出几分凄凉。
白色身影坐在榻上,凝视着那把锁许久,在天亮之时,忽地伸出白皙手指,轻轻地推动木盒,打开山河镜让陈生拿走盒子。
盒子打开,映入眼帘是已经枯死石榴树和二十七封信。
人影看到这里犹豫片刻,拿出其中封信打开,见信纸上写着——吾兄亲启。
他问得认真。
山河镜眼中有泪,笑答:“好,下辈子你来寻。”
“那就说定。”
得到句好,他笑得开心,走前留给山河镜只有这个笑容。
山河镜目送宁修离去,见风带走宁修身影,悲凉意识到如今真只剩她人。
名字那日。死后,又在想,能不能等到你来告诉名字那日。”
这世到尽头,即使装作不在意,可宁修还是放不下他最在意事情。世人都叫她山河镜,却不知,称呼她为山河镜原因不过是她镜身可纳山河,但这并不是她名字。
宁修想过很多次,知道山河镜名字怕只有苏河。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意资格。
这些年山河镜从未提过她名字,宁修等着等着,便死。死之后也仍是念着,可念着念着,却没意义,因为他已经死。
他没办法在陪伴对方,因此他不问,可不问,原来不是不念。
“阿兄亲启,虽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但还是
她站在花树下,头顶佛铃飘动,这让她恍惚地意识到她如今,真无所有。
而没有苏河和宁修日子,总会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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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躺在榻上,紧闭着眼睛。
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坐在他床前看他许久,等着火烛将熄,那个身影才来到陈生摆在窗边美人榻旁。
山河镜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她侧过脸看向宁修,露出个很浅微笑:“叫婳祎。”
婳祎这两个字传入耳中,彻底为宁修那股执念画上句号。
心中执念全散,宁修身影消失速度快起来,可即使胸口以下都成随风飘逝金粉,他也并不慌张,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山河镜脸,像是想将她模样刻在心底。
此刻他眉目温和,像是迎入春光,也像是将春意收入心底,眉目少见舒展开来,笑得十分好看,像是心思纯净少年郎。
他站在阳光下,有些害羞地问:“要走,这辈子争不得,但下辈子你能同在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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