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明亮眼中没有丝阴暗可寻,他平静道:“不需要别人感激,生而为人,只想作为人活下去。而为人者,正路可走,本心可守。教师父曾说过,如何为人由自己选择,而只为正道而活。”
他说简单,其实心思也简单。
山河镜听到这里叹口气,其实在宁修心里是不是修士并不要紧,是不是尊者也无意义,他直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寿元稍微长些人,仍享受着世间风景,还带着正气前行。
曲清池听到这里忽然嗤笑声,但也在轻笑之后松口:“你这话如果放在天尊们还在开元年去说就是找死。”他说这话时候语气微冷:“若现在真是开元年,你们就算找上也无用,但好在如今并非是天尊全在开元年,而是天主战之后。天主战之后你们有个优势,知道是什吗?”
春湛君和赤鸿尊对视眼,不明所以:“什?”
弃过,如尊上所说,也明白世间万物不过是天尊手中之物,别说是,就是世上所有人加在起都无法撼动高高在上天主,因此曾想如此也罢,过日算日。可是……想是如此想,做却不愿意如此做。”
宁修边说边回忆他站在树下那幕,那时晚风吹动着树梢,绿叶在头顶轻轻摆动,如同那孩子在笑。
他说:“心里有口郁气难以忍受,虽是不说,却并不甘心接受,如此困惑许久,直到送走洛南最后活人,忽然想起家中被妖兽吃掉父母。”
那时他坐在树下,静下心去想,质问着自己难道就因为人生终会走到尽头,人总会有死去天,他就可以看着无辜之人丧命?就可以不为此感到难过吗?
——如果是这样,假如有日他回到从前,出现在父母离世那日,他难道就因为日后父母也会死,就要对此袖手旁观不去拯救吗?
曲清池慢声道:“天主之战中许多天尊斗在起,不是你死就是亡,而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在天主之战
思绪到这里,如同拨开迷雾,点亮心里火。
“想到他们离世前无助,也想到这些年都去什地方,看什样景色,遇到什样人。每次游历世间都会有不样感受,也喜欢看着人群之中热闹,因此也懂得——想要活着,世人也是如此。”
宁修说到这里,眼中不舍占据心房。
“因此想去搏搏,为人搏出条生路。”
曲清池并无感触,只是薄凉地说:“没人会感激你,反而会有不少人笑你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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