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镜将头埋在陈生背后：“
恨她，她这人说话不算数。”
停下
步子继续移动，陈生问：“因她死
？”
“不是。”山河镜说到这里只觉得嗓子里泛酸，有口气上不，憋得她难受。她颤着声音，像是在指责苏河：“她是自己寻得死。”
“当年天尊在刹冥路征战，她奉命守着天路，虚泽来，她其实可以退，但她说，若她退她对不起兄长，她若怯战，又怎配做北海君王。
她说，苏河可以认输，但天尊不能认输，北海女帝不能对他人俯首称臣，否则北海鲛人必会被人耻笑，天尊在路上也会被敌人讥讽，笑他亲妹不战而逃，毁金羽骄傲。”
山河镜声音空灵，明明人就在他背后，可声音却像是隔着山河，让人听不清楚。
“你知道她是什
样？”
“至尊至贵、浩气凛然鲛人女君？”
“那才不是她。”山河镜瓮声瓮气地说：“苏河很爱笑，也很喜欢热闹，她总是很吵，性子浮躁，为此龙女没少说她。可不管龙女说几次，她都不放在心上，该如何还如何。”
“还记得，苏河喜欢石榴，有
次天尊去若海，回来时候给她带棵石榴树，她得高兴不得，总是缠着天尊闹。那时天尊在宁州处理事务，拿着书信坐在廊下，苏河就像是枝头鸟，围着他叽叽咋咋说个没完，天尊喜静，可从来都不会嫌她吵。”
“你要去哪儿？”
“往西走。”
陈生背着她向西走去。
巨手似乎在找山河镜，手感受到陈生带着山河镜移动，因此胳膊伸长，往陈生这边伸过来。
萧疏眸光未变，抬手拦住巨手，没有让手上前。
“因此，她不退。”
“所以你怨她？”
没有直接回答，山
“初遇苏河那年刚从石莲化成人身，但因性懒，即便化成人形也懒得去动。那时就躺在石晶中，苏河来威海，去见威后，路上正巧遇见，她拨开石莲，瞪着双漂亮眼睛看着，然后对笑笑，转头与威后说这处风景独好……”
她说情深意切，话中那些过去拨开云雾清楚浮现在陈生眼前。
陈生说：“你很喜欢她。”
“不，”山河镜却说：“恨她。”
因为诧异，陈生停下脚步：“你恨她？”
有着萧疏阻拦，陈生轻松带走山河镜，他听从山河镜话开始往西走，走段路忽然听到山河镜问他——
“你知道苏河吗？”
前方是条水晶做楼梯。
陈生带着山河镜往下走去，踩在楼梯上步子很稳，尽力不伤到她。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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