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又无话，看
会儿地面，忽问：“你爱他
？”
苏颖指尖
抖，显然被这个字眼吓到，纸巾在掌心揉成团，却故意拧着眉毛：“诶呦，真酸，倒牙。”
顾津表情有些严肃，斟酌着说：“
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也盼着顾念过得好……只是不想你太草率，婚姻最起码要建立在感情
基础上，你们认识时间不算长，怕……”她没有说下去。
苏颖倚着桌沿，副毫不在意样子：“年轻时肆意疯狂那叫爱，能延续下来也叫爱，就像你和李道。”她摊摊手：“人都死，半辈子也快过去，现在三十岁，还谈什爱呢。他条件足够好，人品说得过去，关键也想重新建立家庭，不像随便玩玩。搭伙过日子够用。”
“可是……”
摆设，轻声叹息。
在她还没悲悲戚戚感怀完过去时，门那边传出点动静，顾津端着盘西瓜探头进来，朝她笑笑，把盘子搁在对面桌子上。
“念念呢？”
苏颖起身去拿西瓜：“在对门周家玩儿呢。”她咬大口：“好甜！”
顾津抿嘴笑下，眼尾扫到墙角放行李箱，半刻才问：“都收拾好？”
“就是想马上离开这儿。”
顾津怔住。
苏颖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缓缓语气：“不是因为你们，是自己问题……有时候就想，这世界太不公平，那次他们五个人起做事，最后李道平安，许大卫平安，所有人都平安，偏偏顾维死。前几年还好些，自打李道出狱来找你，许大卫那混蛋也跟来凑热闹，就特不想见到他们。经常告诉自己向前看，要积极要乐观，把日子往好过，但他们总是把拉回过去，想那些痛苦经历，然后又得安慰自己，不停给自己打气。就这样，来回重复。”她轻叹口气：“有点累，想重新选择条路，找个男人，看没他顾维能不能过得好。怎说呢，总觉着不能认命，想把下半辈子过出点名堂，对自己好点儿。”苏颖说：“恰好遇见他，那就他吧。”
这些话苏颖从未对人说起，她总是嘻嘻哈哈，乐观到让顾津忽略女人天生就软弱，她清楚却无法体会单亲妈妈不易，或许某
“差不多，顾念个子长得太快，有衣服还没穿就小，还有些旧玩具，”她指指旁边：“明天问问邻居，扔掉可惜。”
顾津坐在床边没接话，屋子里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这种令人窒息沉默，在两人往常相处中极少见。
苏颖知道她有话说，便将西瓜放下，抽张纸巾擦擦嘴角。
“你……真考虑好？”
苏颖看着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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