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强蹭她耳尖儿:“打给家里?”
“嗯,”卢茵耳痒,躲下:“舅舅刚才打过来。”
他关前面窗,耳边又充斥片嘈杂。胳膊往前挡住,把她收在怀里,卢茵顿时觉得身体回暖。
他问:“聊什?”
卢茵说:“过几天就是元旦,问放不放假,想让回去待几天。”
窗户旁人还在,仍旧背对着讲电话。
走廊里人声鼎沸,她开扇窗,稍稍探出头,消寂夜色比里面安静许多。
天气已经极冷,她鼻尖冻通红,夜里有风,轻轻吹起两侧发梢。
陆强从身后环住她,低头去嗅她发上味道。她讲家乡话,吴侬软语,没有几句能听懂,声调却特别细腻柔软。陆强喝酒,熏熏然垂下眼,用鼻子拱拱她。
卢茵没好气白眼。
得她跟着受委屈。”
他舔着脸:“嘿嘿,老大是不是?”
陆强给气笑,点着他:“你他妈以后就坏这张嘴上。”
另两人也跟着笑,大龙说:“这不嫂子不在吗……强哥,那以后想干点儿什?”
他尾指勾勾额头:“没想好。”
陆强睁眼:“你怎说?”
她笑问:“你猜猜?”
眼睛复又阖上,陆强不咸不淡:“吃饱撑,你爱回不回。”她哼声,他又道:“听那意思,也就客道客道。”
“知道,”卢茵把头稍稍靠在他胸膛:“舅妈容不下,也养十几年。家里地方小,弟弟妹妹还读书,不会回去添麻烦,只是……有点儿想念舅舅。”
陆强笑,借由身高优势,下巴直接放她头顶上,还需半弓着背。他闭上眼,贴她身后,也没有催促意思。
卢茵却有些不自在,对着电话:“那先挂舅舅。”
里面是个老态男声:“在外面自己注意身体,有空回来,挂吧。”
卢茵应下,没等挂断,那边舅妈声音悠悠传出,关切道,“茵茵忙,没事儿你也别让她回来,这小屋子,怕她住不习惯……”
卢茵笑笑,按断电话。
“咱们搞点买卖做?”
陆强抿唇不语,顿顿,往洗手间方向看眼,才想起她进去好会儿没出来。陆强往后错开凳子,“去放个水,你们喝。”
大堂往里走是条长长走廊,两边几间大小不同包间,有大敞四开,有房门紧闭。陆强随便瞟眼,看见个熟人,他目光没停留,直接往前走。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旁边有个凹进去窗户,他走过去,又退回来几步。玻璃上映出他影子,背对人回头看他眼。
陆强直接去里面放水,出来时手还在调整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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