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岗亭，谭薇早已离开，桌上留
张字条，陆强扫
眼，团起随手扔垃圾桶里。
根子早上就来过趟，半个人影没见着，傍晚听巢会里认识
人说这事，手头活儿不干，当即又跑来。
正值换班，陆强做完交接，和根子坐外面长椅上。老李爱热闹，也见过他几回，站外面跟两人闲聊几句，才回屋泡茶喝。
根子往岗亭里扫眼，焦急问：“哥，你怎
样？陈胜找你麻烦？听说今天去邱老那儿？”
陆强呵声：“你消息倒灵通。”
陆强没让邱世祖派车送，他找到最近公交站。
后面有人叫他。陆强回头，是邱震追出来：“强哥……”他慢跑着过马路，“送你吧。”
他往站牌指：“不用，公交挺方便。”
邱震翻翻口袋，给他点支烟，“六年没见着，回头找个时间咱聚聚。”
陆强抽口烟，并没正面回答：“小震，娱乐.城好好做，毕竟留过洋，肚子里墨水比
们大老粗多，学都用经营上。”
：“你带小震去新场子，”顿顿，“……那边绝对干净。你要是想，巢会后面儿事归你管，阿胜只负责经营。”
陆强拿手触触额头，仍然不说话。
“强子，”邱世祖靠回椅背，声调降：“什时候变得这婆妈，点头这难吗，以前魄力呢？”
陆强搓着手，几秒之后才抬起头：“邱老，您还惦记着强子就够，但场子没法再接。”
“理由。”
根
邱震诚恳说：“没有经验，强哥，想你能回来。”
陆强说：“经验都是熬出来，”拍拍他肩膀：“时间问题，你能行。”
他张张口，陆强往远处看眼：“先走，车来。”
没顾他劝阻，陆强抬腿上车。
中午气温升上来，车里有些闷热，出层薄汗，浸着背后伤口灼烧疼，陆强神色仍旧不见波澜，单手握着拉环，另手拽住后衣下摆，扇动两下。
陆强说：“昨晚进趟公安局，差点腿软回不来，阿胜事个字没敢提，怕惹麻烦，也怕再进去……”他管旁边要根烟，猛吸几口才平静说：“这几年在里面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他妈做场噩梦，现在出来，也心有余悸，您问魄力呢，早被那帮死条子磨光。那是个漂洗场，不光洗过去，扒皮肉，志气跟着块儿冲走……”
他抽着烟：“帮不上小震，现在就剩副臭皮囊，对付活着。”
良久沉默，邱世祖叹口气：“怪……”
陆强说：“没有您就没有强子，这恩情辈子都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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