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越压越低,车窗上挂几滴水,没多会儿,路边有人打起伞,仿佛瞬间起雾,世界混沌模糊,这场雨终于下起来。
卢茵稍微往前挪挪,下雨天并没让她多好过,贴太近,还是
“到单位几个小时?”
“半小时。”
“还在那服装厂干?”
卢茵没说话。
他顿顿,又添句:“还是当初去监狱量衣服那个?”
卢茵不好再装,侧过头,微惊讶:“是你啊。”
陆强挑眉:“以为你早看见。”
“没……”卢茵低低说。她整个后背都在他怀里,他站在台阶下面,两人竟样高。
她又扒下他手臂:“你先放开。”
“别动。”说话气流吹进她耳朵里,“前面还有转弯儿。”
空调启动五分钟,车厢温度才慢慢降下来。
那股燥热降,卢茵却脊背僵硬,始终放松不下来。刚才听他说话才发现,那声音就旋在她耳边,像条细弦拉扯着神经,他离她竟那近。
卢茵压低头,牙齿轻轻抵下指甲,下意识往前挪半步。
刚才直堵在路口,站还没到。过红灯,路况好起来,司机猛踩油门,恨不得把车当飞机开。
左拐弯儿,人向右.倾。卢茵站在台阶边缘,她稳不住身体,往后栽倒。
卢茵想起第次见面情形,对他极深刻印象是胸口那条龙、额头疤和0852这几个数字。
她点点头:“对。”
陆强:“那厂子叫什名?”
“……杜华制衣。”
陆强在嘴里念叨遍,好像也不是真想知道。
拐弯儿,终于在站台停靠,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陆强提手臂,把她拎起来,跟着抬腿上台阶。两人站在同样高度,他手臂自然往上提些,拇指来回动动,卢茵咬紧唇,把扣住他虎口。车厢本就拥挤,他这动作不经意,特定状况下根本挑不出毛病,卢茵心中恼火,被他拥着往里走,在处站定,他放开手,却始终贴着她背。
卢茵暗自生气,眼垂下来。
车开出站台,陆强低头问:“每天上班都这样?”
隔几秒,她答不情不愿:“也不是,周人比较多。”
臀先撞上那人肚子,随后后面忽然横出只手,把她拦腰搂住,卢茵点着脚尖,勉强挂在台阶上。她慌忙中扶住腰间手臂,指尖触到他皮肤,粗糙,坚硬。
卢茵下意识低头,他手臂像钢筋,紧紧卡在她胸下,虎口处已经贴上柔软下缘。
车走直路,渐渐平稳。
卢茵阵耳热,用手扒他手臂。
陆强脑袋凑过来:“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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