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晚上室友讨论:
“欸,今儿早不是睡过头,在校门口还遇上李文音和季明舒为校服裙改短要扣分事儿僵那儿,不是说,季明舒长得可真好看,那小短裙穿,那腿又白又直,简直!没夸张啊,那会儿真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下。”
“李文音也长得不错,他们这届女生质量真可以,不像们这届,嘁,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吧?”
“李文音单看不错,但和季
“初二那个季明舒和隔壁班班长走得很近啊。”
……
“你听说没,田径队队长在追季明舒。”
……
“昨天上课时候有人送花送初二班上去,咱等会儿班会估计得听全校通报批评,老杨肯定不会让咱写试卷,好事儿啊!”
岑森记得回南桥西巷那天,小雨淅淅沥沥,雨滴砸在地面水洼里,跳跃出朵朵水花。天灰蒙蒙,像洗抹布脏水不均匀涂染。
不止那天,在回到南桥西巷后很长段时间里,他好像总能看见这样昏沉阴暗天色。
冷调,阴郁,没有生机且眼看不到尽头,偏偏又有极强裹挟力,连带所有短促亮色也蒙上灰调。
他童年过渡到少年那段不尴不尬时期,好像直蒙着这样层灰调。
沉浸在已经离他遥远过往生活中,单方面拒绝来自外界所有善意。
……
诸如此类消息日复日从岑森耳边淌过,不用刻意也总能零星记住几句。
那时晚自习结束后,岑森总习惯去图书馆待上两个小时再回宿舍。因为宿舍聒噪程度不亚于季明舒,回去之后很难专注学习。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缓两个小时再回就不必遭受无营养话题荼毒。
寝室熄灯夜聊,不论什话题最后总能莫名其妙绕到学校女生身上。
很久以后,他和季明舒女儿岑琢慢慢长大,也长得越来越像安静缩小版季明舒。
他看到岑琢就会时常回想,如果很多年前他接受小女孩季明舒勇敢朝他伸手示好,那后来很多独自走过晦暗时光,是不是原本应该明亮-
在岑森印象里,季明舒直是个漂亮且聒噪女孩子。骄纵任性,恣意嚣张,好像不管在哪都能把自己活成宇宙中心,也理所当然要求所有小行星必须围绕她公转。
岑森上初三时,季明舒刚上初,那整年,岑森听到“季明舒”名字概率比听到班主任名字概率还要高。
升上高中,学习压力陡增,同学们茶余饭后八卦兴趣稍稍削减,但附中初中部和高中部没有分割,季明舒仍然是学校各色谈资里中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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