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开始不太好，后来习惯
，也就好。”
停在红灯前，岑杨给她递片口香糖，回忆起来很是云淡风轻，“说真
，可能是因为过去太久，很多事
都记不清。只记得刚从南桥胡同搬走时候，连续失眠半个月吧大概……那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想爷爷奶奶，想爸爸妈妈，想舒扬他们。”
他看眼季明舒，“当然，还有你这小不点儿。以前总觉得你这小姑娘可真是吵，但没你跑家里来吵，也挺不习惯。”
季明舒抿抿唇，没有接话。
岑杨又说：“要说没怨没恨过也不现实，现在不是在做风投
，刚工作那会儿压力大，总是会想，如果还是岑家岑杨，哪里需要像现在这辛苦。”
从餐厅到星港国际不过半小时车程，可因平安夜人流激增，这半小时被拉长足足倍。
在餐厅时，季明舒和岑杨聊都是儿时趣事。等汇入灯流车海，两人好像才迈入成人世界，互问句现实生活。
季明舒现实生活也没什新奇事情可多赘述，不过是沿着幼时便可窥见成长轨迹路往前，这些年也没走偏。
倒是岑杨，原本是京建岑家独份天之骄子，朝突逢大变，虽不至于从云端跌落泥土，但从他身份改变那刻起，就注定他童年时期高高在上，已是他人生再也无法企及终点，岑家太子爷所要经历往后余生，也是他永远没有机会再次踏足旅途。
可能是亲情缘浅，季明舒从初二那会儿得知真相开始，就更能对岑杨处境感同身受。
他稍稍顿，又轻笑声，“不说这些，真都已经过去很久，现在大家都挺好，各归各位，在哪不是生活。”
“在哪不是生活”这话说起来容易，体验起来可真是太难。
——离家出走数月小金丝雀本雀对此深有体会。
她想安慰些什，但又不知从何开口，也就只点点头，换个话题，“那你今年也…二十七吧，有没有交女朋友？”
岑杨半眯起眼回忆，“上大学后陆陆续续交过几个，不太合适，都
总觉得某国王储突然告诉她，自己是他们失散多年女儿，她会开开心心搬过去当尊贵小公主；
但换成对十八线小城镇贫民窟夫妇前来领人，她可能会原地晕倒死抱着季家门廊圆柱不肯走人。
听季明舒委婉说起自己观点，岑杨只是笑笑。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从旁储物柜里拿出盒口香糖，边拆边望向远处酒绿灯红，声音平静，“没你想那不能接受，这些年挺好。”
季明舒偏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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