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脑袋仍埋在她颈项,眼眶渐热,沉默许久,沙哑声音才响起:
“盼盼……”
奚盼闭口,慢慢垂下眸。
另边,男人走出她视线范围之外,靠在墙边,将身影融化在黑暗里-
顾远彻从浴室出来,又去整理客房,回到客厅就看到沙发上团。奚盼盖着外套缩在沙发上,只露出个脑袋,阖着眸清浅呼吸着,面前茶几上,碗里红糖水已经没。
他走上前,轻轻抽出她手里水瓶,而后小心翼翼把她抱起,走向客房。
他把她放在床上,欲抽回手臂,就听到她亲喃:
“没有热水袋,先用这个。”
她再次走去厨房。奚盼望着他背影,有些怔愣。
他怎会这样对她……他语气是烦躁,看她眼神是冰冷,可是手里所做,却是暖。
可是他明明应该很讨厌她啊。
十五分钟后,耳畔传来脚步声,奚盼疼痛感没那强烈,抬眸看到他走出厨房,手上端着碗。
才看清这里是市心镶金烫银高档小区,“你、你怎把带到你家?”
他睨她:“你小区离国贸个多小时,怕你在半路上晕过去,还麻烦去趟医院。”
“……”这人能不能盼她点好?
走进楼下,上电梯,最后奚盼跟着他到公寓门前,他开门进去就看到她站在门口不动,语气有点不耐烦:“要不要抱你进来?”
奚盼默默脱下高跟鞋。
“远彻……”
他动作猛然怔住,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这是隔六年,他再次听到她这样亲昵地唤他。
仿佛他们从来没分开过。
顾远彻侧首,下刻,微凉唇轻轻贴上她天鹅颈,温柔到极致。她依然睡着,毫无察觉。
他递到她面前,“温。”
她伸手接过,股红糖味飘至鼻间,奚盼心头再次被冲击到。她回想起当初每次痛经,他就会默默无声帮她泡碗红糖水,带到班级。
莫名,股酸冲上鼻尖。
她嘴唇嗡动,就想问问他到底是什意思,“顾远彻——”
“去洗澡。”谁知他截断她话,转身直接离开,没有给她询问机会。
房子临江而建,站在客厅落地窗前可以眺望全城最好夜景。房间很大,处处却是独居痕迹。平时顾远彻没回家里别墅,就会住在这。
男人从卧室出来,把手里外套丢到她手,“披上去。”
她愣愣接过,就听到他补充:“就你裙子那点布料,明天又要感冒。”
“……谢谢。”
“在这坐着。”男人走近厨房,过会儿出来,把手里瓶矿泉水递给她。奚盼接过,竟然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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