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曾经因为这份职业跟父母吵架闹脾气，江宁忽然无比
后悔。当然，她后悔不是自己选择，而是自己为什
当初不用
点温和点办法，明明知道他们很疼爱自己，却偏偏选择
最激烈手段。
虽然父母离婚让她童年蒙上层阴影，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爱她。七年前冲动，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年轻气盛。
拍拍江宁背，冯褚绞尽脑汁，终于憋出句安慰话：“说不定你因为幸运才会生病。”
“啊？”江宁哽咽看着她，双眼睛红彤彤。
“就算医生猜测是对，可你这个万是早期呢，以你工作忙碌程度，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发现。”冯褚眨眼，越说越顺溜。
回答她，是隔壁病床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翻身声音，与此同时还有小姑娘低微到几乎听不到言语。
“你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
病房里瞬间变得安静，有虫鸟低鸣在病房里高高低低盘旋，很快就消失不见。
“
为什要哭？”终于，江宁声音泄露出来丝空洞与茫然，正诉说着她心中并没有她表现出来那般平静。
掀开被子，冯褚踩着鞋子围着江宁病床转大半圈，接着她选择江宁没有输液左手边钻进她被窝。
想在这里睡。”
江宁同样劝说几遍之后，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无奈说：“那你只能睡旁边空病床。”
“没问题。”冯褚把鞋子脱掉，露出白嫩嫩脚丫，然后把被子铺开钻进去。
“早点睡吧。”
看着整个动作气呵成，半点没有犹豫冯褚，江宁笑骂，“上床前要记得洗脚。”
现在江宁掉到水里肺炎发烧，拍ct之后病症恰好被及时发现，又怎能说是倒霉呢？
凑近嗅嗅，冯褚低声道：“你眼窝里面有水味道。”
这是她最熟悉东西。
明明没有半分安慰意思，但听到她这句话，不知道为什，江宁眼睛瞬间酸。
“你说，为什会那倒霉？”江宁下意识抱住身边热源，此刻她再也没有工作时候冷静。
“该怎跟爸妈说，他们原本就不同意来当记者。”
钻进被窝里抱着自己脚嗅嗅，接着冯褚把脑袋露出来，“闻过，不臭。”
这下子江宁也没话说，只好把灯关掉睡觉。
氧气机声音在夜里渐渐变得清晰，吊瓶里药水可能是太凉，江宁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是麻木。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小褚，你睡？”江宁闭着眼睛，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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