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异暑假罕见回趟家,他和陈礼彬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面,这回没有拳打脚踢,陈异这几年突飞猛涨,身高快要追上陈礼彬,父子俩坐在饭桌边,如既往闷头吃着饭,不声不响,各自为营。
说到今年中考和高中学校,陈礼彬斟杯酒,想想,呷口酒,慢条斯理开口说话。
“上什高中?三年学杂费又要花多少钱?你从小到大闯祸害人还不够,认识哪个人不说你是害群之马,再进学校,那里都是正经学生,你打架斗殴,带坏好学生,败坏校风校纪,搞出点事来,要害多少人?子债父偿,赔得起?”
陈礼彬捏着酒杯口闷紧,斯文面孔浮抹诡异红晕:“去职高念书,已经找人给你报好名,把你学籍调过去,学校有机电专业,你读几年出来,安排你到供电所当个电工就行,你总要记得,自己怕什,才不会惹事。”
陈异怕电。
寝室,扑在床上,眨眨睫毛,缓缓慢慢吐出口气,闭眼蜷身睡。
此后好长段时间,她和陈异没有任何交集,但查寝那天陈异当着所有男生面大声喊她妹妹,这关系就慢慢散布出去,有人问她是陈异表妹还是干妹妹,也有高年级女生过来,特意拜托她帮忙递情书或者搭关系,苗靖不堪其扰,摇头装哑巴,有回她被几个初三女生围着问话,正好被陈异瞥见,他面色冷冷走过来,绷着腮骨,凶冷目光在几人身上溜圈,把苗靖肩膀拧,拽鸡崽样拧回教室,而后……陈异在学校口气认十几个干妹妹,满学校都是喊他哥女生。
苗靖这个莫名冒出妹妹就突然失宠。
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陈异被老李拘在学校不许逃课,晚自习也要考勤,有时候在校内偶遇,他带着伙人,面无表情耍酷路过,肩宽腿长,走路带风,苗靖往旁边微微避让,柔顺低头,还是有人会多看她两眼。
“这个小学妹挺眼熟,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身形凝固在椅子上,颊颏线像即将绷断箭弦,整个人如尊冰冷石像,戾气四溢,苗靖和魏明珍坐
“那是异哥妹妹,你想什呢你。”
陈异飞踹脚:“看路,不该看你也看?眼睛还要不要?”
“异,异哥……这个妹妹又是哪个妹妹?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妹妹?”
“关你D事。”-
这年六月中考,陈异成绩出来,分数虽然不够念最好市重点,但过区重点分数线,老李看到分数如释重负,再三叮嘱陈异,让他好好念书,走正道,别走歪,人生那长,他未来还没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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