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侧腰,躬身瞧她,笑道:“你回句罢,不然多难过。”
她便把头埋得更低,像极他在宫中见过数面天方国鸵鸟。
“爹爹说,你年岁尚轻,勘不破这事。”
景深顿顿,明白过来她是听着那夜话,怪到她知晓,撇撇嘴:“是真心说这话,你尽管不信,它也是真。”
说完见鸵鸟转身走,忙跟上去:“正是年岁轻,才不敢妄言轻动,若你再长上几岁,定有不同主意——”
手圈着她右手,另只手仍然轻拍着她后背,不满问她:“当真不愿听讲?”
她动动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些,四周黑咕隆咚,心底生起种在夜里做坏事错觉,不过倒没方才怕:“天都这样……”
“便是这样才好。”他说完,在暗色中伺机抱抱她,感知到怀里小姑娘又变成僵木头时得逞低笑声。
瞬便松开,继续说:“可知日蚀会被史官载进史册里?”
“那又如何?”她瞢然仰头,只依稀辨别出他轮廓。
“可你方才就抱。”这也是轻言妄动,她说着脚下步子更快。
“方才,”景深懊恼,“方才是天狗吞脑子,是唐突,但生中只唐突过你人,今后也不会再唐突他人……”
已红成石榴夏意揪着衣角,脚下生风往家院去,她今日再听不得景深话。
“所以,”景深肃虔道,“所以要在能载入大赜丹史时刻与你说,心中喜欢你。”
良久良久,他面上热意退去也没等着这小姑娘出声,倒先将天色等明,四周旷亮,恍若隔世。
好在,心上人还在眼前。
天色复明,夏意蓦地偏转过身,垂眼看挂着豆荚篱笆,心旌摇摇。
原来,就算早知晓心也会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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