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笑倒:“朵花能吃你不成?”
“怕它娇贵得很,要是摸败怎好?”到底慢掂掂伸出手,轻触花瓣,小心到脖颈都不经意间缩起来。
先生沐浴濯发出屋,身后见状,问:“缩着脖子作甚?”
她便拽着先生去围观凤仙,又挨个儿把底下几朵花苞介绍给他,养月,凤仙上花苞哪朵是粉红、哪朵是浅紫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院里有个絮絮答答小姑娘,堪比十来只寒蝉,可偏偏另外两人都爱听
他兄长大婚,他自然也得假归家。
夏意提起木人偶胳膊,晃晃:“他不去罢,剥莲蓬是姑娘们事。”
“最好如此。”他都噜声,将另个木头人偶也推去夏意面前。
两个木头人偶正是景深生辰时宁以南赠与他,凡今几经捣弄,已成夏意所有,她还拿笔墨给木头人画眉眼口鼻,眉毛粗那个是“景深”,细那个就是“夏意”。
夏意玩会儿将两个木头人放好,拍拍手:“好几日没浇凤仙,去浇些水。”
大暑过后,廿三日若榴便添桩喜事,里正家二子易峰娶亲,大喜日子。
易家设酒摆宴邀亲戚乡临来,先生和李叔早就备好礼,是日携家带口去祝贺,然而景深与阿溟未能算在其中,苦守在家。
午时阿溟照着先生给食单,在厨里大显身手煮锅素面出来,又照着夏意嘱咐,给景深盛满满碗送去。
景深看着煮得烂糟糟面,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快结成团时才勉强试试,非但难吃,面更甚还生着。
富贵脾气当即发作,果断丢下碗饿肚子等父女俩回来,到黄昏后才吃上先生做饭。
景深看着她跑开,扬声道:“白日里就有两朵快开,约莫明后日就开。”
她借着微白月光和廊下烛灯,从井边舀瓢水去,站在窗前“哎呀”声,葫芦瓢丢就抱着花盆跑回石榴树下。
“你快看,开!”
凤仙花梢最上头那朵,在众人不觉察时候悄然绽开,薄薄月光下,朵白碧小花,是为五色凤仙头色……
“景深,可以摸摸它?”
夏意看他这样,人后悄悄说他小孩子脾气,又好声好气说他辜负阿溟哥哥苦心,景深咬口瓜,低眉顺眼听她说话,心底不痛快说没就没。
然到月出树下纳凉时,夏意提起明早要和小满去村外荷塘采莲蓬事,景深又不洞快起来。
“也去。”
“不成,你伤还没好呀。”她说着放下手上木头人偶,“明儿给你带莲蓬回来。”
景深才不管顾莲蓬,直奔想问去:“那易寔也随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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